“第二,重新彻查曾头市余孽及关联。戴宗兄弟的人需仔细筛查,看曾头市覆灭后,是否有可疑人物接触其旧部,或曾头市以往有无异常贸易、人员往来。尤其是与僧道、方士、或者行事诡秘的商队有关的线索。”
“第三,加强山寨自身底蕴。无论是应对可能存在的‘九天玄女’势力,还是其他类似鬼哭岭的诡异事件,我等自身实力才是根本。花荣兄弟等人的‘意’之修行,樊瑞的杂学研制,乃至寻常士卒的操练、军械、阵法的改良,都需持续推进。”
“第四,”吴用压低声音,“哥哥的骨片,乃是重中之重。它既能引动令牌,其位格恐怕极高。哥哥需加快对其的掌握。小弟近日翻阅古籍,偶见前人‘观想’、‘存神’之法的零星记载,或有助于凝练精神,加强与这类灵物沟通。稍后小弟将整理出来,供哥哥参考。”
宋江听完,心中豁然开朗,赞道:“学究思虑周全,便依此行事。此事你我可暗中主持,戴宗、樊瑞等人从旁协助,刘唐、林冲等兄弟处,暂不必和盘托出,以免分心,只让他们专注于自身实力提升即可。”
“小弟明白。”
计议已定,两人又密谈许久,吴用方才离去。
接下来的日子,梁山在明面上依旧是大肆招兵买马(吸纳流民、收编小股绿林)、整顿军务、发展生产,与周边州府的关系时紧时松,摩擦不断,但大体维持着一种扩张与防守并存的态势。
暗地里,几项工作悄然展开。
戴宗麾下的精锐探子,开始重新梳理曾头市相关的所有信息,从曾头市历年交易账目(部分被缴获)、往来人员名单、甚至风水布局等方面进行复盘,寻找任何可能指向“九天玄女”或其它异常势力的蛛丝马迹。同时,情报网络对僧道、异人、古物市场的关注度再次提高。
樊瑞得到了新的“研究课题”——那枚黑色令牌。宋江只告诉他这令牌材质特殊,可能与某些隐秘传承有关,让他尝试在不破坏的前提下,用各种方法探测。樊瑞如获至宝,搬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工具:特制的药水、可以感应细微温度变化的薄玉片、能吸附某些金属屑的磁石粉等等,整天围着令牌打转,记录下各种微弱的反应数据(虽然大部分他自己都看不懂代表什么)。他还试图用朱砂临摹令牌纹路,绘制在特制的黄纸上,结果画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,毫无反应,只能作罢。不过,在一次偶然将令牌靠近一小块“阴煞斥石”时,他观察到斥石粉末出现了极其微弱的排斥性飘动,这让他兴奋不已,认为令牌蕴含的能量性质可能与阴煞之气有某种对立,但具体为何,仍需摸索。
宋江自己,则按照吴用整理出的那些残缺不全的“观想”、“存神”法门进行尝试。这些法门大多语焉不详,或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,如“存想丹田如日”、“观照泥丸神明”等。宋江摒除其中玄虚的部分,只取其集中精神、内视己身、尝试与某种意象或存在建立联系的核心理念,结合自身与骨片沟通的经验,慢慢摸索。
他发现,当自己心神彻底沉静,观想骨片中那浩瀚星辉的意象时,不仅与骨片的联系更清晰,自身内力运转也似乎被那星辉意象洗涤,变得更加精纯,精神力增长的速度也快了些许。他甚至开始尝试,在修炼时,将那一丝微弱的星辉感,沿着某种特定的、仿佛符合天地韵律的路径在体内缓缓运行,虽然效果微乎其微,但每次运行完毕,都觉得神清气爽,耳聪目明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,梁山在稳步发展,暗中的积累也在进行。
这一日,戴宗带来了关于曾头市复查的最新进展。
“哥哥,学究,”戴宗神色有些异样,“仔细筛查曾头市旧档和询问俘虏的庄客后,发现几处疑点。”
“其一,曾头市近五年内,曾多次以高价,通过几支背景模糊的商队,收购一些特定药材和矿物,清单在此。”戴宗递上一张纸,上面列着“百年份的赤阳参”、“地心火铜”、“雷击桃木芯”、“无根水(特定时辰收集)”等物,大多偏阳性或带有雷电、火焰属性,且多为炼制丹药或法器的材料。
“其二,曾头市后山有一处禁地,常年有史文恭亲信把守,庄客不得靠近。据一名曾被罚去外围打扫的庄客模糊回忆,那禁地似乎是一处残破的古观地基,偶尔夜间能看到里面有微光闪烁,但无人敢探究。”
“其三,曾头市覆灭前约半年,曾有一游方道人模样的老者前来拜访史文恭,密谈许久后离去。庄客只记得那道人身材高瘦,目光锐利如电,具体样貌形容不清。此后不久,史文恭便开始加固庄墙,增募庄客,似有防备。”
吴用接过清单仔细查看,又与戴宗低声讨论那古观地基和游方道人的细节,脸色越来越严肃。
“哥哥,看来曾头市果然不简单。”吴用转向宋江,“收购的这些材料,绝非寻常武装所需,倒像是炼制某种阳刚属性法器或丹药所用。那后山禁地的古观,很可能是一处类似鬼哭岭祭坛的古老遗迹节点,被史文恭或其背后势力占据利用。那游方道人,极可能就是‘九天玄女’势力的人,前来传达指令或查看情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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