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平湖大捷的余波尚未平息,东溪村已然开始厉兵秣马,剑指曾头市。
这一次,不再是防御反击,而是主动出击。目标明确——铲除曾弄,攻破曾家庄,夺取其积攒多年的钱粮财富,彻底消除这个心腹大患,并以此立威,震慑山东群雄。
议事厅内,气氛凝重而炽热。战胜徐宁的兴奋尚未褪去,新的战意已然点燃。
“曾头市墙高壕深,庄客悍勇,又有东昌府闻达为援,强攻恐非上策。”吴用展开一张简陋的曾头市地形图(部分根据俘虏口供和王四等人提供的信息绘制,部分由梁山旧部暗中补充),“需以智取为主,里应外合为辅。”
宋江目光扫过地图,曾头市背靠山丘,三面环水(引河水为护城河),只有正面一条大道通往庄门,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庄内约有庄客八百,皆训练有素,且曾弄五子(虽亡一子)及其门下教师史文恭(此世设定为曾头市首席教头,武艺高强)皆非庸手。
“先生可有良策?”晁盖摩拳擦掌。
吴用羽扇轻点地图几处:“曾头市看似铁板一块,实则不然。其一,曾弄五子,次子曾密、三子曾索素来不合,四子曾魁前番兵败,在庄中地位尴尬,五子曾升年幼。其二,庄客之中,亦有分派,并非全听曾弄一人。其三,那教师史文恭,武艺虽高,却非曾氏族人,且为人倨傲,与曾家几子关系微妙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们可三管齐下。第一,离间。利用曾魁被俘(徐宁军中有曾魁旧部,可作证其曾暗中传递消息导致兵败,虽非事实,但可伪造)、曾密曾索不和等情,散布谣言,制造曾家内部猜忌。此事可由戴宗兄弟与时迁兄弟负责。”
“第二,诱敌。曾弄得知徐宁覆灭,必然惊恐,定会严加防范,并向东昌府闻达求援。我们可佯装主力围攻曾头市,却将真正精锐埋伏于曾头市通往东昌府的必经之路‘鹰愁涧’,伏击闻达援军。只要击溃或拖住闻达,曾头市便成孤城。此事需林教头、鲁大师、孙立兄弟等率领主力完成。”
“第三,奇袭。待曾头市内部生疑,外援被阻,军心动摇之际,派一支精锐奇兵,从曾头市后山险峻处(梁山旧部提供的一条隐秘采药小径)潜入,直扑庄内核心,擒杀曾弄,打开庄门。此事最为凶险,需武艺高强、胆大心细之人。”
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宋江。潜入敌后,直捣黄龙,非他莫属。
宋江却摇了摇头:“我需坐镇中军,统筹全局,并提防可能出现的黑莲教、幽冥道搅局。潜入之事……”
“哥哥,小弟愿往!”花荣抱拳出列,“小弟箭法尚可,且近日对轻功身法亦有心得,或可一试。”
“花荣兄弟箭法通神,正可远程狙杀关键人物,但潜入近战,恐非所长。”吴用沉吟道,“需一近战搏杀之高手同行。林教头、鲁大师需领兵伏击,孙立兄弟需留守东溪村以防万一……”
“洒家愿随花荣兄弟走一遭!”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,竟是“赤发鬼”刘唐!他瞪着一双怪眼,“洒家虽不及林教头、鲁大师,但一把鬼头刀也砍翻过不少对头!翻山越岭,洒家也不含糊!”
刘唐武艺确实不俗,且胆气豪壮,更兼是梁山旧部(晁盖系),对晁盖、宋江忠心耿耿。宋江与吴用对视一眼,微微点头。
“好!便由花荣兄弟、刘唐兄弟,再挑选二十名最精锐、擅长攀援潜伏的弟兄,组成奇兵队,由花荣兄弟统领,刘唐兄弟副之。”宋江拍板,“公孙先生与焦木大师,绘制‘匿气符’、‘神行符’,助奇兵队隐匿行踪,快速机动。”
“得令!”花荣、刘唐齐声应诺。
“另外,”宋江看向吴用,“联络梁山泊李俊头领之事,进展如何?攻曾头市,可否再请梁山兄弟相助,至少牵制可能从水上前来的其他势力?”
吴用道:“戴宗兄弟已带回李俊头领回信。李头领对共破徐宁之事甚为满意,对我等欲攻曾头市亦表支持。但他言道,梁山泊如今仍被朝廷大军监视,大规模出兵恐引火烧身。不过,他可派‘浪里白条’张顺(梁山张顺)带十余条快船和百名精锐水手,沿运河悄悄南下,在东平湖与东昌府交界水域游弋,一则监视可能从水路来的敌人(如其他州府官兵或黑莲教船只),二则必要时可接应我军撤退或运输物资。”
“如此甚好!梁山义气,我等铭记!”晁盖赞道。
计议已定,东溪村这部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。
对外,戴宗、时迁带领擅长伪装散布谣言的弟兄,混入曾头市周边村镇,甚至买通曾家庄内一些不得志的庄客家仆,开始散播各种消息:
“四爷曾魁早就暗中投了东溪村,前番兵败就是他和王四勾结所致!”
“二爷曾密和三爷曾索为了争夺家主之位,都快打起来了!”
“老太爷(曾弄)偏袒幼子曾升,要把家业传给小儿子,其他几位少爷都不服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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