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,虎跳坡已被一片喧嚣的人声和金属撞击声唤醒!
陈强站在坡顶一块稍显平整的大石上,俯瞰着下方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大毛带着小黄和小花,在人群外围警戒地巡逻。
陈强手里拿着那份手绘的规划图,对照着现场地形,指挥着清理区域。
他的声音沉稳有力,清晰地穿透嘈杂的开荒声,指挥若定。
就在这时!
“呜——汪!汪汪——!”
坡下警戒的大毛猛地发出一连串充满威胁和警告的狂吠!
紧接着,一阵嚣张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!
两辆沾满泥浆丰田霸道,卷着滚滚尘土,蛮横地冲上了荒坡。
在距离开荒人群十几米外猛地刹停!
车门“砰砰”打开,跳下来七八个人。
为首一人,四十多岁,身材高大壮实,啤酒肚微凸,穿着一件紧绷绷的T恤。
他叼着烟,一双三角眼带着毫不掩饰的阴鸷和傲慢,扫视着眼前这片热火朝天的开荒景象。
正是九都镇一霸——彭二炮!
他身后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,其中一个正是上次被陈强教训过的彭癞子!
另外几个混混手里拎着铁棍、扳手,吊儿郎当地晃悠着。
开荒的汉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。
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,紧张地聚拢到陈强和立新身后。
大毛的狂吠更加激烈,带着小黄、小花挡在人群最前面,龇着牙。
幽蓝的眼睛死死盯着彭二炮一伙,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,随时准备扑上去!
“都愣着干什么?继续干活!”
陈强一声断喝,瞬间压下了人群的骚动!
他目光冷冷地看向彭二炮。
“彭老板,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我们这开荒,尘土大,别脏了您的鞋。”
彭二炮吐掉嘴里的烟头,用脚碾了碾,三角眼眯着,皮笑肉不笑地开口:
“陈强?是吧?小子,有魄力啊!”
“这么大一片荒地,说包就包了?还要开出来种菜?啧啧,年轻有为!”
他踱着步子,走到一块刚被清理出来的空地边。
用脚尖踢了踢翻出的土块,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:
“这破地,石头比土多,草都长不旺,能种出啥金疙瘩?别是钱多烧得慌吧?”
陈强面无表情:“能不能种出来,是我的事。不劳彭老板费心。”
“呵!”彭二炮嗤笑一声,话锋陡然转厉,“你种不种得出来,老子懒得管!”
“但你在这九都镇的地头上动土开荒,挖沟引渠,这么大的工程,不跟我彭二炮打声招呼?”
“小子,你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?”
“规矩?”陈强嘴角勾起一丝冷意。
“我包的地,我开荒,合法合规,跟村委会签了合同的。”
“不知道彭老板说的,是哪门子规矩?”
“村委会?”彭二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有没有人告诉你,九都镇所有的土方工程、砂石料、机械租赁、运输车队…”
“都是我彭二炮说了算?!”
他猛地踏前一步,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压迫感,三角眼死死盯着陈强:
“小子!你开荒,要挖土吧?要运石头吧?要修水渠吧?要用车吧?”
“这些活计,没我点头,谁敢干?!”
他身后的混混们立刻挥舞着手里的家伙,发出威胁的哄笑声。
开荒的汉子们脸色更加难看,立新气得攥紧了拳头,却被陈强一个眼神制止。
“哦?”陈强神色不变,往前迎了一步,毫不畏惧地与彭二炮对视。
“原来彭老板是来做生意的?那好,谈生意就按生意的规矩来。”
“您开个价吧,挖一方土多少钱?运一方石头多少钱?租车一天多少钱?”
“只要价格公道,活计漂亮,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彭二炮没想到陈强如此镇定!他眼中凶光一闪,伸出粗壮的手指:
“挖土?一方一百五!运石?一方两百!租车?我那最破的车,一天八百!不二价!”
这价格,简直是明抢!
开荒的汉子们倒吸一口凉气!这简直是敲骨吸髓!
陈强闻言,反而笑了,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:
“彭老板,您这价格…是金子做的土,还是银子打的石头?”
“这荒坡上挖出来的土,运走的石头,能值这个价?”
“您这生意经,怕是念到阎王爷那本账上去了吧?”
“你找死!”彭癞子忍不住跳出来,指着陈强鼻子骂道,“敢这么跟我二叔说话!”
“闭嘴!”彭二炮低喝一声,拦住暴怒的侄子,脸上阴云密布,盯着陈强。
“小子,别给脸不要脸!就这个价!你干也得干,不干也得干!否则…”
他环视一周,目光扫过那些紧张的开荒汉子,最后落在陈强脸上,带着赤裸裸的威胁。
“你这荒坡,就别想太平开下去!你的人也别想安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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