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煞气如同实质,压得三人几乎喘不过气。那身着残破辽代戎装的高大战魂,双眼燃烧着幽绿火焰,手中锈迹斑斑的青铜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。它每一步踏出,脚下的泥土都微微冻结,周围的虫鸣戛然而止。
“擅动……圣物……死……”破碎的古语再次响起,带着地底深处的回音。
“圣物?是指这个?”陈翔握紧了手中的阴沉木短杖,杖身冰凉,顶端的琥珀色珠子微微震颤,似乎在与战魂手中的青铜钺产生某种对抗性的共鸣。
“它可能曾是木塔的守护者,但被地下的‘垢’侵蚀污染了!”成群快速分析,手中的工兵铲横在身前,“小心那把钺!煞气极重,能伤魂魄!”
话音未落,那战魂动了!
它身影一晃,竟如同鬼魅般瞬间跨越数米距离,手中青铜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直劈陈翔头颅!速度之快,远超想象!
陈翔瞳孔猛缩,生死关头,求生的本能再次压倒了一切!他来不及思考,左手下意识地将那阴沉木短杖猛地向上格挡!
铛——!!!
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! 短杖与青铜钺狠狠撞在一起!
预想中短杖被劈碎的场面并未出现。那看似不起眼的阴沉木短杖异常坚固,竟然硬生生架住了势大力沉的青铜钺!撞击点爆起一团刺眼的火花!
但更惊人的是,短杖顶端的琥珀色珠子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!一股浩大、沉静、却带着雷霆余威的力量顺着短杖涌入陈翔体内,与他自身残存的电流瞬间融合!
陈翔只觉一股灼热洪流从左手灌入,瞬间冲遍四肢百骸,最后疯狂涌向他剧痛的右手!
“啊啊啊!”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与力量交织的咆哮,焦黑的右手掌心,一道凝练如实质、近乎白炽色的雷光猛地喷射而出,并非散乱的电弧,而更像一柄灼热的雷光之矛,狠狠地撞在青铜钺上!
轰——!!!
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爆炸发生! 雷光与煞气疯狂冲突湮灭!
那战魂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,它身上的残破戎装瞬间焦黑破碎,燃烧着幽绿火焰的双眼明灭不定,整个魂体都被这突如其来的、蕴含着佛门镇魔之力与精纯雷火的攻击打得倒飞出去,变得虚幻了不少!
陈翔自己也踉跄后退,一口鲜血喷出,右臂如同断裂般剧痛,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凝聚电流。那短杖上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,珠子内的云雾仿佛消耗过度,变得几乎透明。
“翔子!”马内惊呼,同时拼命摇晃手中铜铃,乳白色的光晕试图干扰那受伤的战魂。
成群则抓住机会,猛地将工兵铲投向战魂,同时掏出最后几个自制的高频爆震器扔了过去!
爆震器在空中炸响,刺耳的噪音和强光暂时阻碍了战魂的视线。
那战魂挣扎着稳住身形,幽绿的目光死死盯着陈翔手中的短杖,又看了看地上那截焦黑的指骨和菌毯碎片,似乎恢复了一丝古老的理智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——有愤怒,有守护,还有一丝……深深的疲惫与悲凉。
它没有再进攻,只是发出一声悠长而苍凉的叹息,如同穿越了千年时光。
“雷火……终有传承……然‘源’不灭……此界……终将……”它的声音断断续续,越发模糊,魂体也开始逐渐消散,“悬空非路……石眼乃钥……小心……‘影’……”
最终,它彻底化作点点幽绿光粒,消散在夜风中,只留下那把锈迹斑斑的青铜钺,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地。
一切重归寂静,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和木塔风铃依旧清脆的响声。
“它……它最后说什么?”马内惊魂未定地问道。
“它好像……认错了人?还把什么‘源’和‘影’警告了我们?”陈翔抹去嘴角的血迹,感觉身体被掏空。
成群走上前,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裹起那把青铜钺。钺身入手冰冷刺骨,上面的锈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伐与岁月。“它可能把你误认成了当年那个用雷火消灭此地污秽的先人。‘源’恐怕是指‘墨绿之垢’的源头。‘影’……则可能是另一个威胁。”
他收起青铜钺,又仔细检查了战魂消失的地方,并无其他发现,最终目光落回那卷古老的绢布上。
“悬空非路……石眼乃钥……”成群反复咀嚼着战魂的话,结合绢布上的地图和批注,“它是在警告我们,悬空寺并非解决问题的最终途径,或者说,那里有危险?而‘石眼’,很可能是指云冈石窟的某个特定佛像的眼睛!那是关键!”
线索变得更加清晰,却也更加扑朔迷离。前路似乎指向云冈石窟,但悬空寺似乎也是必须一去的地方。
他们不敢在木塔久留,趁着夜色未退,迅速离开了应县,朝着大同方向而去。
…… 大同,云冈石窟。 巨大的佛像依山开凿,法相庄严,历经千年风霜,静默地凝视着红尘。游客如织,似乎一切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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