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面无表情,但妙珠却感觉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从头顶灌到脚底,仿佛被什么无法理解的至高存在瞥了一眼,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!
下一刻,女尸周身异象尽数收敛,再次变回那具冰冷、完美、却毫无生息的躯体,然后化作一道乌光,在四人以惊愕的注视下,径直没入了——阿土手指上那枚凌河早先送给他的低级储物戒中!
“哇——!”阿土这才后知后觉地吓得大叫起来,手忙脚乱地想甩掉戒指。
江晚赶紧捂住他的嘴,小脸煞白,心脏狂跳。
凌河:“……”
妙珠:“……”
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。
一连串的疑问和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三人,他们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凌河身上,眼中充满了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”的强烈意味。
凌河眼角抽搐,大脑飞速运转,眼睛滴溜溜乱转,最后在三人灼灼的目光逼视下,硬着头皮,用极其不确定、细若蚊蚋的声音糯糯道:“可…可能……天气太热……诈…诈尸了?”
他赶紧用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,脸上写满了“我也不知道但你们千万别再问了”的恳求与尴尬。
恰在此时,数道强横的气息从天而降!以神精门掌门为首,五位峰主(包括朱潮)以及数位长老执事纷纷赶到山门外。
“何方狂徒,敢攻我神精门护山大阵?!”掌门声如洪钟,目光如电扫视四周,却只看到凌河四人,并未发现敌人踪影,不禁眉头紧锁。他看向四人,沉声问道:“你们可曾看见是何人在此喧哗攻打大阵?”
凌河立刻上前一步,演技瞬间上线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魂未定与茫然,躬身道:“禀掌门,弟子几人刚送别友人至此,便见一凶人猛攻大阵,声势骇人。然后……然后好像又出现一个人,与他交手,瞬间就分出了胜负,那凶人便坠落下去了,后来者也不知所踪。具体情形,发生得太快,弟子等修为低微,实在未能看清……”说着,他伸手指向侯显风尸体坠落的大致方向。
江晚、阿土、妙珠也立刻反应过来,纷纷点头附和,脸上都努力做出心有余悸、后怕不已的表情。
掌门见状,虽心有疑虑,但见四人皆穿着本门外门服饰(妙珠除外),修为也确实不高,便不再多问,对朱潮道:“朱峰主,你让他们先回宗门安顿。其余人,随我去查看!”
说罢,便带着几位峰主长老朝着凌河所指方向飞掠而去。
不多时,他们在下方山涧中找到了侯显风几乎被一脚踹成两截的惨烈尸骸。查看之下,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!
“看其服饰……是元天宗的人!”一位长老面色凝重。
“何止!观其残留气息,生前竟是元婴后期大修士!”另一位峰主骇然道,声音都有些发颤,“比掌门师兄的元婴中期境界还要高出一筹!”
掌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:“看来此人此次前来,绝非上次那般简单交涉,必是携雷霆手段,欲逼我就范!只是……究竟是何人出手,竟能如此轻易将其瞬杀?”
他们仔细检查伤口,那贯穿胸口的致命伤光滑无比,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冰冷锐气,完全无法判断是何种功法或法宝所致。
“出手之人……实力深不可测!”朱潮沉声道,“从大阵被攻击到我们赶出,不过几息时间。此人能在这短短时间内现身、击杀一名元婴后期、再悄然离去……其实力,恐怕远超我等想象!”
六人心中同时涌起一股寒意。幸好此人似乎是友非敌,若是敌人,神精门今日恐怕在劫难逃!
但随即,更大的忧虑浮上心头。
“麻烦大了……”掌门揉着眉心,声音苦涩,“元天宗势大,即便谈判不成,也万万不能将其派来的使者斩杀!如今人死在我们山门之外,虽然不是我们动手,但我神精门……脱得了干系吗?”
此事一个处理不好,便是灭顶之灾!
掌门阴沉着脸,挥出一道刀气,将旁边几棵大树削成木板,亲手钉成一具简陋棺材,将侯显风的尸骸收敛入内,命人抬回宗门。
神精门,议事大殿。
气氛空前凝重。掌门、长老、五峰峰主、内门执事、核心亲传弟子齐聚一堂。凌河四人作为第一(伪)目击者,也被要求站在殿中。那具简陋的木棺就停放在大殿中央,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惊变。
掌门将事情经过简要说明,沉声道:“今日之事,太过蹊跷,也太过凶险。元天宗使者毙命于我宗山门外,此事必须议出个章程来。你们当中,有谁看清了事情经过?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!”
凌河只得再次上前,将编好的说辞重复了一遍,强调自己只看到两道模糊人影瞬间交手,然后凶徒坠落,后来者消失。江晚、阿土、妙珠也纷纷点头,证实凌河所言。
此时,一位驻守较远哨塔的弟子犹豫着上前:“禀掌门,弟子……弟子当时在塔上,似乎看到……攻打大阵的是个男子,然后……然后有一位周身仿佛散发着淡淡金光的……女仙一样的人物飞过来,好像……好像一下就把他……击溃了……然后那女仙就朝着山门方向落下,消失不见了……距离太远,弟子看得并不真切……”他说话有些结巴,显然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