督崟方,脉锰仙城,临时征用的城主府内,弥漫着一股紧张而贪婪的气息。闸葐教长老衄猎寇枯坐一日,面前悬浮着巨大的灵气沙盘,其上光影流转,勾勒出督崟方北、西、南三路大军的推进路线与资源汇集节点。
他揉了揉眉心,眼中精光闪烁,既有对掠夺进度的不满,也有一丝掌控局面的自得。他再次以神识传音,催促那三位化神期执事加快搜刮步伐,同时又严令暂代城主的瘙桑蝠,必须尽快将脉锰仙城所有残余势力的“油水”榨取干净,不论巧立名目,还是强取豪夺,不惜一切代价搜刮灵石与法宝。
“时间……关键是时间。”衄猎寇喃喃自语。一切安排看似天衣无缝。脉锰仙城的所有对外传送阵已被彻底关闭、拆解,理论上断绝了外敌大规模来袭的可能。即便皓魄素威宫立刻从最近的大型传送阵派出合体后期修士驰援,光是飞越这广袤疆域,至少也需要五年光阴。加之五域默认的“大乘期不得直接插手域间战争”的潜规则,为闸葐教赢得了至少五年的安全窗口期。衄猎寇估算,五年时间,足以将督崟方这块肥肉榨取三成以上的财富!
然而,他心中仍有一丝隐忧。若对方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传送阵,短时间内投送两三名合体境修士过来,战局将瞬间逆转。因此,行动必须更快,更狠!
思虑已定,衄猎寇决定亲自返回巨灵地的菍茎宫,向阿乞娜统领当面汇报战果,并请求可能的增援,以应对潜在风险。然而,他起身的动作却微微一顿,眉头再次锁紧。
“南狩兽……这厮去了烂脱寺查探,怎地一日一夜还未归来?连个讯息都无?”
一股不祥的预感,如同细微的冰刺,扎入他的心间。南狩兽虽有时行事鲁莽,但绝非不分轻重之人。此事透着蹊跷。
“罢了,回宫复命前,便先去那烂脱寺看上一眼,也好安心。”
他身形一晃,已至府外,驾起遁光,直射城西。出了城池,远方山脚下,一座红墙绿瓦的寺庙显得格外醒目,与周遭的土黄山色格格不入。衄猎寇神识如无形大网,瞬间笼罩过去。
“嗯?只有一名元婴中期女修的气息?南狩兽何在?”他心中疑窦更生。为求稳妥,他并未立刻降落,反而在空中盘膝坐下,全力展开神识!
合体后期大能的神念何等磅礴,瞬息间覆盖方圆百万里!山川河流、城镇村落、飞禽走兽……一切生灵气息、灵气波动,皆在他感知之下纤毫毕现。一个时辰过去,他神识如梳篦般细细扫过每一寸土地,却依旧没有捕捉到南狩兽丝毫的踪迹与气息!
没有!?丝毫找不到南狩兽的踪迹,仿佛此人凭空蒸发了一般!”衄猎寇收敛心神,面色凝重地按下云头,落入寺中。
他信步而行,目光扫过正在修缮的殿宇,最终踏入大雄宝殿。殿内情景让他目光一凝——三尊高大佛像,果然如獭鳎所言,尽数失去了头颅,脖颈处断裂痕迹粗糙,透着一股悲凉。而更让他注意的是,右侧一尊佛像的巨大手掌之上,一名红衣女修正闭目盘坐,气息沉静,正是他神识探查到的那名元婴中期修士。
衄猎寇心中不悦,冷声道:“你这元婴小辈,见本座前来,为何不下来见礼?高坐佛手之上,是何道理?”
江晚缓缓睁开双眸,清澈的目光落在衄猎寇身上,无喜无悲。她飘身落下,姿态优雅,却既不作揖,也不开口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仿佛在打量一件寻常物事。
这等无视态度,让衄猎寇心头火起,嗔怒道:“小女娃娃,好没礼数!”他强压怒气,转入正题:“我且问你,可曾见过我闸葐教教主南狩兽?他昨日便说来此查探,你等有谁见过?”
旁边一位老僧(笛默)仿佛入定,只顾念经,对周遭不闻不问。
江晚歪了歪头,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疑惑,反问道:“未曾见过。不知贵教主是何样貌?为何事而来?”
衄猎寇指着那三尊无头佛像:“便是为此而来!我再问你,这佛头何在?”
江晚语气平淡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:“被殄诛教的人莫名砍去,如今下落不明。”
衄猎寇眉头紧锁,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。他在殿中踱起步来,喃喃自语:“教主未曾来过?那他会去了何处?难道……”他猛地顿住,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——“难道他真的私吞了宝库所有财物,已然携款潜逃?!”
这个想法一出现,便疯狂滋长。他仔细推敲:“不对……不应该啊……他能逃到哪里去?紫业佳宫主绝不会放过他……” 可除此之外,似乎又没有更合理的解释。这寺庙除了这元婴女修,皆是凡人,绝无可能留住南狩兽。
为求万一,他取出留影玉简激发,南狩兽的影像浮现虚空:“看仔细了,当真未曾见过?”
江晚仔细看了看,摇头确认:“没有。”
衄猎寇又厉声询问另外两位僧人,得到的皆是同样的答案,看其神色,不似作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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