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比清晨烈了些,却被水库边的风揉得软乎乎的。沈飞跟着林田田往水库走时,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槐花糕——是林田田妈妈硬塞给他的,说让他路上当零食吃,“田田小时候最爱揣着这个跑水库”。
“以前我总跟小伙伴来这儿摸鱼,”林田田走在前面,脚步轻快得像踩在风上,牛仔裤裤脚卷到膝盖,露出的脚踝上还沾着早上摘槐花时蹭的草绿,“不过每次都被我爸抓包,他总说水库边滑,怕我们摔着。”
沈飞跟在她身后,相机挂在脖子上,镜头不自觉地追着她的身影。风把她的短发吹得微微飘起,发梢扫过耳尖时,她会下意识地抬手拢一下,指尖划过耳垂的弧度软得像棉花。他悄悄举起相机,“咔嚓”一声按下快门,画面里的女孩正回头冲他笑,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水库,阳光落在她眼里,亮得像盛了两汪水。
“你又偷拍我!”林田田发现了,却没生气,只是故意皱了皱鼻子,伸手要抢他的相机,“快给我看看,拍得好不好看!”
沈飞赶紧把相机举高,笑着往后退:“不好看就不给你看,好看才给!”
两人闹着跑了几步,大黄也跟着凑热闹,叼着沈飞的衣角往水库边拽。直到跑到水库的石阶旁,林田田才停下脚步,指着不远处的水杉林说:“你看那边,水杉的影子落在水里特别好看,下午三点的阳光刚好能把影子拉得长长的,拍出来像画一样。”
沈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一片笔直的水杉,树干是深褐色的,叶子却绿得发亮,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,在水面投下细碎的光斑,风一吹,光斑就跟着晃,像撒了把会动的星星。他赶紧调整相机参数,蹲在石阶上开始拍,连呼吸都放轻了,怕惊扰了这安静的画面。
林田田没打扰他,只是坐在旁边的石阶上,从帆布包里拿出笔记本,低头画着什么。沈飞偶尔回头看她,能看到她笔尖划过纸页的弧度,有时遇到风吹动笔记本,她会用手肘轻轻压住纸边,侧脸的线条软得像揉过的面团。
“田田,你看这张怎么样?”拍了十几张后,沈飞终于满意地起身,把相机递到她面前,“水杉的影子和水面刚好重合,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,像画?”
林田田接过相机,手指轻轻划着屏幕,眼睛慢慢亮起来:“比画还好看!你看这里,阳光刚好落在水面的波纹上,像闪着光一样。”她抬头看向沈飞,嘴角扬得很高,“沈飞,你真的好会拍照啊。”
被她这么直白地夸奖,沈飞的耳朵瞬间热了。他挠了挠头,没敢看她的眼睛,只是盯着水面说:“是这里的风景好,换谁来拍都好看。”
“才不是,”林田田把相机还给他,语气很认真,“我以前也让村里的小伙伴帮我拍过水杉,就没有你拍得这么有感觉。”她说着,突然想起什么,拉着沈飞的手腕往水杉林走,“对了,林子里有个小亭子,从那里能看到水库的全景,我们去那边拍!”
她的指尖很软,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传到沈飞的手腕上,像揣了个暖手宝。沈飞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,脚步不自觉地跟着她走,连相机背带滑到胳膊上都没察觉。直到走进水杉林,林田田松开他的手去拂开挡路的枝叶,他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手腕,那里好像还留着她的温度,烫得他指尖都有些发麻。
水杉林里很安静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“沙沙”声,还有偶尔传来的鸟鸣。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走在里面像穿过一条绿色的隧道。林田田走在前面,时不时回头提醒他“小心脚下的树根”,声音软得像。
“快到了!”拐过一个弯后,林田田指着前面的小亭子喊。沈飞抬头看去,只见一个木质的小亭子立在林边,亭子顶上爬着些绿色的藤蔓,边角还挂着几个红色的祈福带,风一吹就轻轻晃。
他快步走到亭子里,往水库方向看去——整个水库的景色都映入眼帘,远处的青山围着碧绿的水面,几只白色的水鸟从水面掠过,翅膀划过水面时溅起小小的水花。沈飞赶紧举起相机,刚想按下快门,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“哎呀”一声。
他回头一看,只见林田田正踉跄着往旁边倒,脚下还踩着一根滑溜溜的青苔树根。沈飞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,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,把她往自己这边拉。
林田田没站稳,顺着他的力道撞进了他的怀里。沈飞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槐花香,还能感觉到她肩膀的温度,甚至能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声。两人都僵住了,空气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,还有风吹过藤蔓的“沙沙”声。
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沈飞先反应过来,声音有些发紧,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,让她站稳。
林田田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,她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,小声说:“我没事,就是不小心踩滑了……谢谢你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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