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把村西头的荷塘晒得暖融融的,沈飞跟着林田田走到荷塘边时,鼻尖先撞上了满池的荷香——不是那种浓烈的香,是混着水汽的清浅味道,像刚洗过的白衬衫,干净又舒服。
“你看,那边已经开了好几朵荷花了!”林田田指着荷塘中央,脚步轻快地跑到岸边的老柳树下,浅蓝色的短袖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细细的腰线。她手里还攥着早上那个帆布包,里面装着笔记本和一支笔,“上周我来的时候还只有花苞,没想到才几天就开了。”
沈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几片碧绿的荷叶间,冒出几朵粉色的荷花,有的完全绽开,露出嫩黄的莲蓬;有的半开着,像害羞的小姑娘;还有的依旧是花苞,鼓鼓囊囊的,像随时要炸开的糖包。阳光洒在荷叶上,把水珠映得亮晶晶的,风一吹,水珠在叶面上滚来滚去,偶尔掉进水里,溅起小小的涟漪。
“真好看,”沈飞忍不住感叹,赶紧从背包里拿出相机,调整好焦距,对着荷塘中央的荷花按下快门,“比我在城市公园里看到的荷花好看多了。”
“那当然,”林田田凑过来看他拍的照片,眼睛亮闪闪的,“我们村的荷塘是活水,水干净,荷花长得也精神。以前夏天的时候,我总跟小伙伴来这里摘莲蓬,还会比赛谁摘的莲蓬最甜。”
沈飞看着她说起往事时兴奋的样子,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。他悄悄调整相机角度,把林田田的侧脸和身后的荷塘一起装进镜头里——女孩的眼睛弯成月牙,发梢沾着点阳光,身后是粉白的荷花和碧绿的荷叶,画面温柔得像首小诗。“咔嚓”一声,快门轻响,林田田没察觉,还在指着荷塘边的芦苇丛说:“那边的芦苇丛里有很多蜻蜓,我们可以去那边拍,肯定很好看。”
“好啊,”沈飞赶紧放下相机,假装刚拍完荷花,“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两人沿着荷塘边的小路往芦苇丛走,小路很窄,只能容一个人通过。林田田走在前面,时不时提醒沈飞“这里有青苔,小心滑”,还会伸手扶他一把。沈飞跟在她身后,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荷香,偶尔指尖碰到她的手,两人都会像被烫到一样赶紧分开,脸颊却悄悄泛红。
大黄跟在他们身边,时不时冲进芦苇丛里,惊起几只蜻蜓,惹得林田田笑着喊它“别乱跑”。阳光透过芦苇的缝隙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走在里面像穿过一条绿色的隧道,安静又惬意。
“你看,这里有很多红蜻蜓!”林田田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前面的芦苇秆,“它们最喜欢停在芦苇尖上,一动不动的,特别好拍。”
沈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几只红蜻蜓停在芦苇尖上,翅膀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红光,像撒在芦苇丛里的小红宝石。他赶紧举起相机,屏住呼吸,慢慢调整焦距,生怕惊动了它们。就在他准备按下快门时,大黄突然冲进芦苇丛,对着一只蜻蜓猛扑过去,蜻蜓受惊飞起,红影一闪,消失在芦苇丛里。
“大黄!”林田田无奈地喊了一声,大黄却像没听见一样,还在芦苇丛里追着蜻蜓跑,“你看它,总是这么调皮。”
沈飞忍不住笑了:“没关系,等会儿它们还会回来的。”他放下相机,看着林田田弯腰去拉大黄,牛仔裤的裤脚不小心蹭到了路边的泥水,留下几个小小的泥点。“你的裤子脏了,”沈飞指着她的裤脚,“要不要我帮你拍掉?”
“啊?”林田田低头一看,果然看到裤脚上的泥点,脸颊瞬间红了,“不用不用,等会儿回家洗就行。”她说着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想躲开沈飞的视线,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小水洼,脚下一滑,眼看就要摔进去。
沈飞眼疾手快,伸手抓住她的胳膊,把她往自己这边拉。林田田没站稳,顺着他的力道撞进他怀里,手里的笔记本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里面的纸页散了出来,飘落在水洼边。
“你没事吧?”沈飞赶紧扶着她的肩膀,让她站稳,声音里带着点紧张。
林田田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,她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,低头去捡地上的笔记本,小声说:“我没事,就是不小心……谢谢你啊。”
“没事就好,”沈飞松了口气,也蹲下来帮她捡散落在地上的纸页,“纸有没有湿?”
“还好,就是边缘沾了点水,”林田田把纸页塞进笔记本里,轻轻拍了拍上面的泥水,“幸好里面的画没湿。”
沈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,心里软得像泡在温水里。他想起早上她给的槐花香书签,想起昨天水库边她画的水库全景,想起她笔记本里那些画满稻穗、荷花、水杉的纸页——每一张都藏着她的心意,藏着她对清溪村的喜欢,也藏着对他的温柔。
“我们去前面的石凳上坐会儿吧,”沈飞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凳,“刚好把纸页晾干。”
“好。”林田田点点头,跟着他走到石凳边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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