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秋后的第十天,清溪村的秋晨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。秋苗们褪去了破土时的娇嫩,迎来了疯长的时节——白菜苗已抽出两片圆润的真叶,像一双双浅绿色的小手,在微风中轻轻摆动;萝卜苗的子叶舒展成心形,淡紫色的茎秆愈发粗壮,顶端还冒出了新的叶芽;菠菜苗则长得细长挺拔,嫩黄的子叶渐渐转绿,层层叠叠地簇拥着,像一片小小的绿云铺在地里。田埂边的野菊花悄悄绽放,黄灿灿的花朵点缀着秋意,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。
清晨五点半,天刚放亮,沈飞就背着竹篮、拿着一把小巧的竹制间苗刀来到了田里。他穿着深蓝色的工装,裤脚沾满了露水,蹲在白菜地旁,眼睛凑得极近,仔细分辨着苗的强弱。“该第一次间苗了,‘去弱留壮,合理密植’,这样剩下的小苗才有足够的空间和养分长大!”沈飞拿起间苗刀,轻轻捏住一株瘦弱的白菜苗,手腕一用力,便将它从泥土中拔了出来,动作娴熟又轻柔,生怕伤到旁边的壮苗。
“沈飞哥哥,我们来帮你间苗!”田埂那头传来小宇和豆豆的声音,两人拉着手,一路小跑过来。小宇手里拿着王爷爷做的迷你竹镊子,怀里抱着秋苗观察日记;豆豆则提着一个小竹篮,用来装拔下来的幼苗,怀里的小恐龙玩偶被他用绳子系在手腕上,防止掉落。“我已经学会怎么分辨壮苗和弱苗了!”小宇得意地扬了扬观察日记,上面画着对比图:壮苗的叶子翠绿饱满,弱苗的叶子发黄细小。
王爷爷拄着拐杖,在张阿姨的陪伴下慢慢走来。他手里拿着一把磨得发亮的铜制小铲子,这是他珍藏了几十年的农具,专门用来间苗和培土。“间苗可是个技术活,不能凭力气,得凭眼力和细心!”王爷爷蹲在白菜地旁,用小铲子轻轻拨开泥土,指着一株壮苗说,“你们看,这株苗的茎秆粗壮,叶子厚实,颜色鲜亮,就是壮苗;旁边这株,茎秆细弱,叶子发黄,还被虫子咬了个小洞,就得拔掉!”他一边说,一边示范着间苗的动作,“拔的时候要捏住根部,轻轻一拉,别把旁边的苗带起来!”
林田田背着帆布包,里面装着秋种管理手册和一把卷尺,快步走到沈飞身边。她用卷尺量着苗间距,认真地记录着:“白菜苗第一次间苗,间距要留五厘米,这样既能保证通风透光,又能充分利用土地!”她翻开手册,指着上面的图示说,“萝卜苗每穴留一株壮苗,多余的都拔掉;菠菜苗间距留三厘米,不能太密,不然容易生病!”
陈建国背着资料夹,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和一本《秋菜病虫害图谱》,大步流星地赶来。“间苗后要及时检查有没有病虫害,尤其是菜青虫和蚜虫,最喜欢吃刚长出来的真叶!”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白菜苗的叶子,“目前来看,小苗生长状态很好,没有发现虫害,但要提前预防,等会儿我们给小苗撒点草木灰,既能防虫,又能补充钾肥!”
赵老师背着相机,早已在田里忙碌起来。他趴在地上,拍摄间苗的特写镜头,沈飞捏着弱苗的手指、王爷爷专注的眼神、小宇认真的模样,都被他一一记录下来。“这些照片要放进‘清溪耕读手册’里,让大家看看间苗的全过程,感受农耕的精细与智慧!”赵老师一边拍,一边笑着说,还时不时地指导小宇和豆豆如何正确间苗。
秋苗间苗行动正式开始。沈飞和王爷爷负责间苗主力,他们动作娴熟,很快就清理出一片整齐的白菜苗。“你看这一片,间苗后是不是清爽多了?”王爷爷直起身,捶了捶腰,指着建好的白菜地说,“小苗就像孩子们一样,挤在一起就长不好,得给它们足够的空间!”沈飞点点头,继续间苗:“等再过十天,还要进行第二次间苗,到时候间距留十厘米,就能定苗了!”
张阿姨和林田田负责给捡好的小苗培土。她们用小铲子轻轻给小苗根部培上一层薄土,让根部更加稳固。“间苗的时候会松动土壤,培点土能防止小苗倒伏,还能帮助吸收养分!”张阿姨一边培土,一边说,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小苗。林田田则在旁边撒草木灰,她把干燥的草木灰装在一个纱布袋里,轻轻晃动,让草木灰均匀地落在小苗根部周围:“草木灰是天然的肥料,还能杀菌防虫,对小苗生长特别好!”
小宇和豆豆也学得有模有样。小宇拿着迷你竹镊子,小心翼翼地拔着弱苗,每拔一株,都要对照着观察日记确认一下:“这个是弱苗,拔掉!”豆豆则在一旁帮忙递竹篮,还时不时地给小苗浇水:“小苗苗,快喝饱水,长得壮壮的,别被虫子吃掉!”他把拔下来的弱苗放进竹篮里,还不忘对着弱苗说:“对不起呀,下次你要长得更壮一点!”
上午十点,阳光渐渐穿透薄雾,洒在田里,给秋苗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。大家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的动作。沈飞的工装裤沾满了泥点,却依旧专注地间苗;张阿姨的头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脸颊上,却依旧细心地培土;王爷爷的脸上布满了皱纹,却依旧精神矍铄地指导着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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