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走近,认出那残片与因果罗盘材质相同。他伸手欲取,石像忽然震动,一道虚影自其眉心浮现——不是人形,而是一道剑意凝成的残念。
虚影开口,声音如风过裂谷:“你来了。”
楚天未动,只问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被斩断的因。”虚影道,“也是你尚未斩断的果。”
楚天沉默。
虚影抬手,指向他左脸:“你以丹纹铭刻天命,却不知天命早已被篡改。你炼丹逆命,却不知命之源头,正在你不敢回望之处。”
“七杀剑宗。”楚天接话。
“是。”虚影点头,“你师尊不是为你而死,焚霄剑不是为你而铸,七杀诀不是为你而传。你所修一切,皆是祭品。”
楚天握剑的手微微收紧。
“那你为何助我斩断锁链?”他问。
“因我亦是残念。”虚影道,“天帝残念。我被封于此地,只为等一人——能以丹书为引,以因果为刃,斩断那根贯穿万界的锁链。”
“哪根锁链?”
“将你钉在命运之柱上的那根。”
虚影抬手,点向他胸口。楚天低头,看见自己衣襟下,一道极细的透明丝线自心口延伸而出,没入虚空,不知通向何方。
“它连着七杀剑宗。”虚影说,“也连着你尚未觉醒的过去。”
楚天抬头,石像双目依旧凝视着他。他忽然问:“若我斩断它,会怎样?”
“你会失去一切。”虚影答,“修为、记忆、身份,甚至存在本身。但也可能,真正成为自己。”
楚天沉默良久,终于抬步,走向石台。
他伸手,取下那块青铜残片。
残片入手瞬间,因果罗盘剧烈震颤,指针疯狂旋转,最终再次指向北方。而那块残片背面,浮现出三个古老篆字——
“莫回头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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