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汇量的质变,如同为凌凡的英语世界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门,透进了久违的光亮。阅读变得不再那么令人畏惧,他甚至开始能从那些复杂的句子里品出些许逻辑和思辨的趣味。然而,当他将目光投向英语试卷的另一片区域——语法选择题时,却发现这里的战况依旧胶着。
这片由时态语态、非谓语动词、虚拟语气、各类从句交织成的领域,曾是他凭语感(或者说毫无语感)蒙题的重灾区。过去,他的做法是通读句子,哪个选项“读起来顺口”就选哪个,正确率长期在百分之五六十的区间徘徊,纯粹听天由命。
现在,词汇的障碍减小了,句子意思基本能看懂,但这些语法选择题却依然像一个个精心布置的陷阱。四个选项看起来往往十分相似,细微的差别就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语法结构。他那靠大量阅读和听力刚刚培养起来的一点微弱“语感”,在这些需要精准判断的题目面前,显得如此靠不住。
一次随堂语法小测,他对着一道题发了半天呆:
The project______ by the end of this month, so we need to speed up.
A.must plete
B.must be pleted
C.must have pleted
D.must have been pleted
他读了好几遍,感觉A和C好像不对,B和D似乎都说得通?最终,他凭感觉选了B。结果答案是D。解析是:根据时间状语 by the end of this month(到本月底)判断,动作“完成”应该发生在将来某个时间点之前,且主语 project 与动词 plete 是被动关系,故需用将来完成时的被动语态。
凌凡看着解析,心里一阵烦躁。他不是不懂被动,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完成时,但当这些知识点混合在一起,再加上一个关键的时间状语作为提示信号时,他的知识体系就像一团乱麻,无法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取并做出正确判断。
“这样不行,”他对自己说,“感觉靠不住,必须有法可依。”
他想起了自己攻克化学和数学时最有效的武器——构建体系和总结模型。语法,不正是语言的规则体系吗?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它?
他翻出那本被冷落许久的语法书,但这次,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从头到尾漫无目的地阅读。他采取了问题导向的策略。他将最近做错的所有语法题进行归类,发现自己的失分点主要集中在:时态和语态的混合应用、非谓语动词的逻辑主语判断、虚拟语气的条件句与倒装、以及定语从句和名词性从句的连接词选择。
他决定对这几个薄弱环节,进行专题突破。
他为每个专题开辟了新的笔记本页面。以“时态与语态”为例,他不再满足于知道现在完成时是“have/has + 过去分词”,而是开始梳理不同时态与被动语态结合后的所有可能形式,并总结其典型的时间状语标志和使用语境。他绘制表格,列出“一般现在时被动”、“现在进行时被动”、“现在完成时被动”……等等,并配上例句和关键信号词。
对于非谓语动词,他重点攻克“悬垂结构”和“逻辑主语”的判断。他总结出规律:现在分词表主动进行,过去分词表被动完成,不定式表目的或未来。做题时,他强迫自己先找出非谓语动词的逻辑主语是谁,再看它们之间的关系,以此作为选择的依据。
虚拟语气被他拆解成与现在事实相反、与过去事实相反、与将来事实可能相反等几种固定模型,并牢记其对应的谓语动词形式。他还特别总结了省略if的倒装虚拟语气结构,将其视为一个需要特殊记忆的“语法特例”。
这个过程是繁琐甚至有些枯燥的。它不像背单词那样能感受到词汇量数字的直观增长,也不像阅读那样能体验到理解文章的成就感。它更像是在搭建一个精密的仪表盘,每一个齿轮、每一根指针都必须安装在正确的位置。
他开始在每次做语法题时,有意识地调用这些“模型”。读题不再是为了寻找“语感”,而是为了识别信号和匹配规则。
再次面对那道关于项目的题目时,他的思维过程变成了:
1. 识别信号:by the end of this month -> 提示完成时。
2. 分析主语与动词关系:project 和 plete -> 被动关系。
3. 结合两者:将来完成时的被动语态 -> 选D。
思路清晰,毫不犹豫。
随着专题整理的深入和针对性练习的增加,凌凡感觉自己的大脑里仿佛安装了一个“语法分析器”。看到题目,相关的规则和模型会自动被激活。虽然速度还不算最快,但准确性大大提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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