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!”他声如雷霆,“出去以后,也别他娘的说曾经是我林府的护卫,更别报我秦石的名字!老子丢不起这个人!”
这番话说得极重,毫不留情面。台下顿时一片死寂,落针可闻。那些原本有些意动的人,此刻也彻底熄了心思。
降级甚至被驱逐的代价太大了,而且还会背上懦夫的名声,以后在城里都难抬头做人。
眼看无人再敢出声反对,秦石冷哼一声:“既然没人当孬种,那就都给老子回去做好准备!养好精神,备足干粮伤药!三日后清晨,演武场集合,迟到者,视同弃权!”
“解散!”
命令下达,众人心情各异地缓缓散去,但空气中已然弥漫开一种紧张和肃杀的气氛。
李不凡随着人流离开演武场,心中念头急转。
“出城剿匪,不同于府内巡守,地形复杂,匪徒凶悍,而且很可能会有远程攻击……”
他立刻想到了自己那“小成”级别的箭术。若能在山林中远距离狙杀敌人,无疑会安全许多,效率也更高。
“箭术必须抓紧时间提升!”
“还有刀法,《基础刀诀》虽已小成,但缺乏实战杀伐的招式。届时必然是真刀真枪的搏杀,用刀肯定比用拳脚要强得多,必须更加熟练。”
而最重要的,他想到了那夜凭借《灵猿三纵》一次次避开致命攻击的场景。
“步法!打不过就跑,走为上计!《灵猿三纵》已至大成,这是保命的根本,必须再精进一步,做到在任何复杂地形下都能如履平地,迅捷如风!”
秦石那如同炸雷般的声音还在演武场上空回荡,宣布着三日后剿匪考核的决定。台下众人心思各异,或恐惧,或凝重,或兴奋。李不凡深吸一口气,将翻涌的情绪压下,眼神迅速变得坚定而锐利。
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刻散去议论或回家忐忑,而是目标明确,转身便朝着府外走去。他的第一个目的地,是回春堂。
穿过熟悉的街道,推开回春堂那扇带着药香的门扉,刘郎中正坐在柜台后研磨药材。
“刘老先生。”李不凡恭敬地行礼。
刘郎中抬起头,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,看到是李不凡,露出和蔼的笑容:“是不凡啊,伤都好利索了?这次来是……”
“老先生,晚辈想买一些金疮药,最好的那种。还有解毒丸,以及效果最好的止血散。”李不凡直接说明来意。
刘郎中研磨药材的手微微一顿,抬起头,仔细打量了一下李不凡的神情。见他面色凝重,眼神却异常坚定,不像是受伤的样子,便疑惑地问道:“好端端的,买这么多疗伤救命的药物作甚?而且都要最好的,所费可不菲啊。”
李不凡没有隐瞒,沉声道:“林老爷回府了。将今年府中护卫护院的年终考核,定为了出城进山,剿灭匪患。”
“剿匪?”刘郎中闻言,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震惊,手中的药杵都停了下来,“这……往年不都是府内比试或巡查任务吗?怎么今年如此……凶险?”他行医多年,深知刀剑无眼,剿匪那是真正的生死搏杀。
但他很快反应过来,压低了声音:“是……冲着黑风山清风寨去的?”
李不凡点了点头:“正是。”
刘郎中沉默了片刻,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变得复杂起来。他看了看李不凡年轻却坚毅的面庞,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“好,你等等。”刘郎中说着,放下药杵,转身颤巍巍地走向里间。
李不凡有些疑惑,但还是耐心等待。不多时,刘郎中从里间走了出来,手中却多了一样用灰布仔细包裹的长条状物品。
他走到李不凡面前,缓缓揭开灰布。里面露出的,竟是一张弓!
弓身呈现暗沉的古铜色,似乎是由某种坚韧的木材与角材复合而成,弓弦则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坚韧兽筋,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,但保养得极好,依旧散发着一种内敛而危险的气息。
弓臂上刻着一些模糊的云纹,显得古朴而神秘。
“这把弓……”刘郎中轻轻抚摸着弓身,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,“是老夫早年云游行医时,救治了一位身受重伤的江湖客。他痊愈后,无钱支付诊金,便将此弓留了下来,说是祖传之物,虽非神兵,却也坚韧异常,远超寻常猎弓。”
他看向李不凡,目光慈和而充满期望:“老夫一介郎中,此物于我无异于烧火棍。放在这角落里蒙尘多年,今日方才想起。之前听闻你冬猎和数次进山,箭术似乎颇有天赋,表现不俗。此次剿匪,山林险恶,有张好弓防身,总能多几分把握。希望此物……对你此次之行,能有所帮助吧。”
说着,他便要将弓递给李不凡。
李不凡看着眼前这张显然并非凡品的硬弓,又看向刘郎中那真诚而关切的眼神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。这绝非普通的赠与,这其中蕴含的期许与关怀,重如山岳。
他没有立刻伸手去接,而是怔怔地站在原地,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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