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古镇的清晨,是被巷口早点铺的香气唤醒的。
苏念卿睁开眼时,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雕花窗棂,洒了一室金辉。身侧的位置微微发凉,顾霆琛早已起身,楼下隐约传来他和客栈老板交谈的声音。
她伸了个懒腰,慢悠悠地起身洗漱。换上一身杏色的棉麻长裙,长发松松地挽成一个发髻,簪上一支素雅的玉簪,整个人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的温婉灵动。
刚走下楼,就看到顾霆琛站在院子里,手里拿着两个刚出锅的肉包子,眉眼含笑地看着她:“醒了?快趁热吃,庙会要开始了。”
苏念卿快步走过去,接过肉包子咬了一大口,鲜香的汁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。她满足地眯起眼睛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好吃!”
顾霆琛看着她嘴角沾着的包子屑,忍不住伸手替她擦去,指尖的温度烫得苏念卿脸颊微红。
两人吃完早餐,手牵手朝着庙会的方向走去。
此时的古镇早已热闹起来,青石板路上人头攒动,两旁的摊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。糖画师傅的手上下翻飞,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便跃然石板上;捏泥人的摊位前围满了孩子,眼巴巴地看着师傅将泥巴变成各种栩栩如生的形象;还有卖桂花糖藕、芡实糕的小贩,吆喝声此起彼伏,满街都是甜甜的香气。
苏念卿像个好奇的孩子,拉着顾霆琛在各个摊位前流连忘返。她拿起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,咬了一口,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,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。
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顾霆琛无奈地摇摇头,却还是伸手替她扶住了快要掉下来的山楂。
逛到一个卖油纸伞的摊位前,苏念卿停下了脚步。摊位上的油纸伞各式各样,伞面上绘着山水、花鸟,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。她拿起一把绘着荷花的油纸伞,撑开在手里,转头看向顾霆琛,眼底满是期待:“好看吗?”
阳光透过油纸伞的伞面,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,衬得她肌肤胜雪,眉眼如画。顾霆琛看得微微失神,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沙哑道:“好看。人比伞好看。”
苏念卿的脸颊瞬间红透了,娇嗔地瞪了他一眼,却还是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伞面。
老板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,见状捋着胡须笑道:“姑娘好眼光!这把《清荷图》是我亲手画的,最配姑娘这般温婉的气质。小伙子,买一把送给姑娘吧,愿你们像这荷花一样,出淤泥而不染,岁岁年年永相伴。”
顾霆琛二话不说,掏出钱递给老板:“老板,这把伞我要了。”
苏念卿连忙拉住他:“不用了,太贵了。”
“喜欢就买。”顾霆琛将油纸伞塞进她手里,语气不容置疑,“我们的蜜月,当然要留下点纪念。”
苏念卿看着手里的油纸伞,心里暖暖的。她撑开伞,挽着顾霆琛的胳膊,继续在庙会里闲逛。
走到庙会中央的戏台前时,那里已经围满了人。台上正唱着越剧《梁祝》,演员们扮相精致,唱腔婉转悠扬,听得台下的观众连连叫好。
苏念卿看得入了迷,顾霆琛便牵着她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站定。他怕她被人群挤到,特意将她护在怀里,宽大的手掌牢牢地牵着她的手。
戏唱到动情处,苏念卿忍不住红了眼眶。她转头看向顾霆琛,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,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怎么了?”苏念卿疑惑地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顾霆琛低头,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“只是觉得,这样的时光,真好。”
苏念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她靠在他的怀里,听着台上的戏文,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,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。
戏散场后,夕阳已经西斜。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回走,路过一家卖许愿灯的摊位时,苏念卿停下了脚步。
摊位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许愿灯,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祝福。她拿起一个粉色的许愿灯,转头看向顾霆琛:“我们也放一盏吧?”
“好啊。”顾霆琛笑着点头。
老板递给他们一支马克笔,苏念卿接过笔,低头在许愿灯上认真地写着什么。顾霆琛凑过去看,只见灯面上写着:愿我与顾霆琛,岁岁年年,平安喜乐。
他的心猛地一颤,伸手从背后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我也是。”
苏念卿写完,抬头对他笑了笑,然后两人一起拿着许愿灯走到溪边。
此时的溪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,大家都在忙着放许愿灯。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,波光粼粼,许愿灯在水面上缓缓飘动,像一颗颗闪烁的星星。
顾霆琛小心翼翼地点燃许愿灯底部的蜡烛,暖黄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庞。他和苏念卿一起,将许愿灯轻轻放进水里。
许愿灯顺着水流缓缓漂向远方,火光在暮色中摇曳,映着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庞。
“会实现的。”苏念卿看着许愿灯的背影,轻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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