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墨韵江南》的拍摄进入了后半程,剧组的节奏渐渐放缓,苏念卿终于有了些喘息的时间。她没有急着回江城,而是留在古镇,租下了一间临河的小阁楼,打算趁着这段闲暇,画一幅专属于她和顾霆琛的江南画卷。
阁楼不大,却胜在雅致。推窗就能看见潺潺的溪水和错落的白墙黛瓦,晨起有薄雾绕着屋脊,傍晚有晚霞染红河面,处处都是入画的景致。顾霆琛处理完公司的紧急事务,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古镇,还特意让人从江城运来苏念卿惯用的笔墨纸砚,将小阁楼的案几布置得妥妥帖帖。
这天清晨,苏念卿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。她睁开眼,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,只有被子上还残留着顾霆琛的体温。她披了件外衣走到窗边,正好看见顾霆琛提着一个食盒,从青石板路上缓步走来。
晨光落在他身上,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,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,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,多了几分温润的烟火气。苏念卿忍不住笑了,抬手敲了敲窗户:“顾总,今天怎么起这么早?”
顾霆琛抬头,看到窗边的她,眼底瞬间漾起笑意:“去给你买了蟹黄汤包和豆浆,趁热吃。”
苏念卿连忙下楼开门,一股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她接过食盒,迫不及待地打开,小巧玲珑的汤包躺在蒸笼里,顶端泛着诱人的光泽。她夹起一个咬了一口,浓郁的汤汁在舌尖炸开,鲜而不腻。
“好吃!”苏念卿眯起眼睛,像只餍足的小猫。
顾霆琛坐在一旁,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,忍不住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汤汁: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吃完早餐,苏念卿挽起袖子,开始准备作画。她将宣纸平铺在案几上,用镇纸压好四角,又仔细研磨起墨来。墨香在小阁楼里弥漫开来,混着窗外的青草香,格外让人安心。
顾霆琛没有打扰她,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,手里拿着一本书,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身上。阳光透过窗棂,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,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,握着毛笔的手指纤细修长,一举一动都透着别样的韵味。
苏念卿先勾勒出溪水的轮廓,笔尖轻盈地在宣纸上划过,线条流畅而灵动。接着,她又添上两岸的垂柳和青石板路,垂柳的枝条被她画得轻柔飘逸,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摆动。
她画得入了神,连顾霆琛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都没察觉。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的肩膀,她才惊得回过神来。
“别动,”顾霆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几分沙哑,“我看看你画了什么。”
苏念卿的脸颊微微泛红,指着宣纸上的线条:“我想把我们住过的客栈、走过的石桥,还有那天放许愿灯的小溪,都画进去。”
顾霆琛低头看去,宣纸上的江南已经有了雏形,溪水蜿蜒,石桥古朴,垂柳依依,处处都透着他们一起走过的痕迹。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软得一塌糊涂。
“我帮你研墨吧。”顾霆琛拿起墨条,在砚台里轻轻研磨起来。
他的动作算不上熟练,却格外认真。墨汁在砚台里渐渐变得浓稠,氤氲出淡淡的墨香。苏念卿看着他专注的样子,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,握着毛笔的手,也变得更加坚定。
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待在小阁楼里,一个作画,一个研墨,偶尔相视一笑,无需过多言语,却有着说不尽的默契。
不知过了多久,苏念卿放下毛笔,看着眼前的画卷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画卷上,夕阳染红了半边天,溪水泛着粼粼的波光,一对男女手牵手走在青石板路上,身影被晚霞拉得很长很长。
“画好了!”苏念卿兴奋地说道,转头看向顾霆琛。
顾霆琛放下墨条,走到她身边,低头端详着画卷。画中的男女虽然没有画出五官,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那份相依相偎的温柔。他伸手,轻轻抚摸着画卷上那对牵手的身影,眼底满是动容。
“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画。”顾霆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苏念卿靠在他的怀里,抬头看着他:“这是我们的江南,是属于我们的回忆。”
“嗯。”顾霆琛收紧手臂,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“等我们老了,就把这幅画挂在卧室里,每天看着它,回忆我们年轻时的样子。”
苏念卿的眼眶微微泛红,她用力点头,将脸埋进他的怀里。墨香和他身上的雪松香气交织在一起,成了她心里最安心的味道。
下午,林舟突然打来电话,说剧组要补拍几个国画细节的镜头,想请苏念卿去指导一下。苏念卿自然是满口答应,顾霆琛不放心她一个人去,便陪着她一起去了片场。
补拍的镜头是女主角沈砚秋教孩童画荷花的场景。温苒看着剧本,有些犯难地说道:“苏小姐,我不太会画荷花,你能不能教我几笔?”
苏念卿笑着点头,拿起毛笔,在宣纸上示范起来。她的手腕轻轻转动,笔尖在宣纸上点染勾勒,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便跃然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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