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发疼，林凡猛地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医院熟悉的白色天花板，而是暗沉斑驳的木质房梁。
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额头，左臂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死死勒着骨头。这一动弹，浑身的酸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，尤其是胸口，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过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碎的疼。
“嘶……”林凡倒抽一口冷气，被迫躺回原处。视线缓缓扫过四周，这是一间狭小的屋子，土墙斑驳，墙角堆着半捆干枯的柴禾，空气中除了淡淡的霉味，还飘着些微苦的药草香。身下的“床”硬邦邦的，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，盖在身上的被子更是又硬又沉，布料粗糙得磨皮肤。
这不是他的出租屋，更不是公司楼下那家经常去的咖啡店。
林凡的脑子像一团被搅乱的毛线，混沌中突然涌入无数陌生的画面——穿着灰布短打的少年在院子里挥拳，粗糙的石桌上摆着缺了角的陶碗，还有一个声音反复念叨着“青木门”“外门弟子”“下个月考核”……
这些记忆不属于他。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公司加班，为了赶一个项目报告熬到凌晨，起身去接热水时脚下一滑，后脑勺重重磕在了饮水机角上，然后就失去了意识。
“所以……我这是……穿越了？”林凡喃喃自语，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。
他试着梳理那些涌入的记忆。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林凡，是个十五岁的少年，在这个名为“大靖”的王朝里，属于一个三流门派“青木门”的外门弟子。原主自幼父母双亡，被上山采药的青木门杂役带回门派，因为资质平庸，进了外门三年，连最基础的拳法都没练出个门道，是外门弟子里出了名的“垫底”。
三天前，外门弟子例行切磋，原主被一个叫赵虎的弟子下了狠手，一拳砸在胸口，当场就昏了过去。据说被抬回来时气息奄奄，负责洒扫的杂役看他可怜，找了点最便宜的草药捣烂敷在他胸口，能不能活全看天意——显然，原主没撑过去，倒是让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林凡占了这具身体。
“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啊。”林凡苦笑。前世他只是个普通的程序员，每天对着代码和需求文档，最大的运动就是从工位走到茶水间，别说武侠世界的打打杀杀，就连小区楼下的广场舞他都躲得远远的。现在却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、还一身伤的门派小透明，这日子可怎么过？
就在他愁眉不展时，眼前毫无征兆地弹出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方框，像是电脑屏幕上的弹窗，悬浮在离他视线三十厘米左右的地方，清晰得仿佛能伸手摸到。
【姓名：林凡】
【身份：青木门 外门弟子】
【状态：轻伤（气血37/100）】
【等级：0】
【属性：力量4，敏捷3，体质3，精神6（常人平均5）】
【技能：无】
【熟练度面板：未激活】
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，心脏“咚咚”地狂跳起来，几乎要冲破这虚弱的胸膛。
这东西……怎么这么眼熟？
像极了他以前玩过的那些武侠网游！属性面板、等级、熟练度……这些词汇是刻在他DNA里的东西！他上学时逃课去网吧，工作后摸鱼打游戏，对这种成长体系再熟悉不过——只要有足够的熟练度，再垃圾的技能也能练到出神入化，再废柴的属性也能慢慢堆起来！
“激活……激活面板！”林凡用意念在心里呐喊。
下一秒，蓝色面板微微闪烁，下方多了一行小字：【可通过重复练习、完成指定行为获取熟练度，熟练度达标后可提升技能等级或属性】
紧接着，面板上新增了一个条目：
【当前可提升：青木门基础拳（未入门 0/100）】
林凡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。青木门基础拳，原主练了三年都没入门的东西，也是外门弟子的必修课。记忆里，这套拳法一共十二式，招式简单，讲究的是下盘稳固、出拳有力，可原主协调性差，力量又不足，打出来总是软绵绵的，连外门管事都懒得看第二眼。
“练！现在就练！”
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，林凡顾不上浑身的疼痛，挣扎着从那张硬邦邦的“床”上爬起来。屋子太小，连伸展手臂都有些局促，他只能扶着土墙，一点点活动僵硬的四肢。
胸口的伤在牵扯下隐隐作痛，但林凡此刻完全顾不上了。他闭上眼睛，回忆着基础拳的第一式“开门见山”——双脚分开与肩同宽，沉腰立马，右拳由下往上，带着一股向前的冲劲直击前方。
“呼……”
深吸一口气，林凡依着记忆摆出姿势。双脚刚一分开，就觉得下盘发虚，膝盖不受控制地打颤，这具身体的虚弱程度远超他的想象。他咬咬牙，稳住身形，缓缓将右拳抬起。
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，手臂摆动时还带着颤音，别说冲劲了，连最基本的平稳都做不到。一拳打出，整个人都晃了晃，差点直接栽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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