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的街头,细密的雨丝织就了一张朦胧的网,路灯在雨幕中散发着昏黄的光晕,将地面映得湿不溜秋。
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,一个没穿衣服的裸男正靠坐在墙边,模样十分狼狈且懵逼 —— 活脱脱像是醒酒后被人扒光,却又带着远超于此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茫然。
他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过,疼得厉害,每一次试图回忆,都像是有无数根针扎进大脑。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里,没有都市的霓虹,只有交界地的残阳、燃烧的黄金树、滚烫的火烬,还有自己踏过万千枯骨、在灰烬中加冕的画面。他是天命不死人,是挣脱了赐福赐福、于绝境中成王的存在,可此刻……
他猛地低头,视线落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。雨水顺着肌理滑落,滴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,那冰凉的触感、肌肤的弹性、甚至胸腔里有力的心跳,都真实得可怕。
“肉身?” 他沙哑地低喃,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作为灰烬,他早已褪去凡胎的桎梏,以灵体般的形态在灰烬中挣扎、战斗、成王,肉身于他而言,是求而不得的牢笼,是只存在于遥远过往的概念。可现在,这具温热、鲜活、甚至能感受到雨水寒意的躯体,确确实实地属于他。
他艰难地抬起左手,借着雨幕中昏黄的路灯光线,目光死死锁在手背上 —— 那不是什么普通刺青,是龙飨印记!只是此刻的印记与记忆中截然不同,原本狰狞的龙形符文褪去了暴戾,化作一道暗红纹路,竟像是彻底融化在了皮肉里,顺着血脉与他的灵魂紧紧缠绕,再无半分剥离的可能。
指尖还未从龙飨印记上移开,掌心传来的细微灼痛感又牵引了他的注意力。他蜷缩手指,借着微光看去,手心赫然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金色三角印记,纹路细密如星轨,同样带着灵魂深处的共鸣,仿佛从他诞生之初便已存在,只是直到此刻才悄然显现。
“龙飨印记变了…… 这是黄金律法?” 他喉结滚动,沙哑的疑问被雨水吞没。
混乱的思绪还未理出头绪,几道高大的黑影突然从巷口走来,硬生生挡住了他的视线,阴影笼罩下来,将雨丝都遮去了大半。
时间回到五分钟前。
特拉詹普森,纽约哈莱姆区少有的 “有父无母” 的黑人小子 —— 这可不是说他老爹多负责任,纯粹是因为他老子是本地鲨鱼帮的头号打手,流连花丛如家常便饭,跟他有过牵扯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亲娘是谁。
在这样 “良好” 的家庭教育下,特拉十岁就跟着老爹的手下飞叶子,十二岁辍学,正式加入鲨鱼帮,跟老爹在同一 “单位” 打卡上班。十七岁那年,他老爹在街头 “出差办公” 时跟敌对帮派“深入交流”,很不幸,双方没能达成共识,他老子当场退休。特拉顺理成章接任了老爹 “街头头号总经理” 的职位,顺便继承了老爹留下的十几个素未谋面的 “老娘” 和一堆烂摊子。
就在刚才。他伙同自己。手下几条狗腿?在街角酒吧免费喝了几杯?
揣着鼓鼓囊囊的钱包,特拉正盘算着去哪儿快活:是去帮派据点找些 “大的” 过过瘾,还是去码头那边找几只 “咯咯哒” 解解闷。
结果身后的马仔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,指着不远处偏僻的小巷口,压低声音道:“老大,你看那儿 —— 有个裸男,跟个傻狗似的靠在墙上,娘里娘气的!”
特拉醉醺醺的眼神瞬间亮了,酒劲上头的烦躁瞬间找到了宣泄口。他啐了口唾沫,搂着手下的肩膀往小巷走去,语气里满是嚣张的戾气:“操,哪儿来的野种?敢在老子的地盘光着屁股装疯卖傻?正好老子教他怎么做人!”
特拉的醉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,嘴角的淫笑几乎要溢出来,他搓了搓粗糙的手掌,眼神跟黏了胶似的粘在裸男脸上,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。身后的三个马仔也看直了眼,低声哄笑着起哄,污言秽语顺着雨丝飘过来。
“操,这他妈是哪儿来的尤物?” 特拉往前走了两步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对方,语气里的戾气混着猥琐的欲望,“亚欧混血?这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,眉眼长得比娘们还勾人 —— 要不是这胸膛和胯下,老子差点以为捡着个极品雏儿!”他见裸男只是直勾勾盯着自己,半点惧色没有,反而眼神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嫌恶,酒劲上头的火气瞬间又蹿高了几分。特拉猛地往后撤了半步,后腰一拧,一把泛着冷光的左轮就被他拽了出来,枪口直直顶向对方的眉心,扳机扣得咔咔响。
“妈的,fuck 小子!给脸不要脸是吧?” 他唾沫星子喷在雨幕里,声音又凶又狠,“想活命就乖乖趴墙上!听见没有?趴好!不然老子现在就崩了你,丢进下水道喂老鼠!”
身后的马仔们也跟着起哄,手里的弹簧刀、钢管叮叮当当晃着,把小巷堵得水泄不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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