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廿八的京城,四合院却透着往年没有的暖意。家家户户窗台上摆着政府统一发放的米面油,墙角堆着风干的蔬菜,都是前些日子不知哪位好心人匿名捐赠的物资,让这个本该难熬的年关,多了几分踏实。
三大爷阎埠贵的八仙桌又支在了院门口,红纸铺了半桌,毛笔尖蘸着浓墨,正给二大妈写福字。他今年一改往日锱铢必较的性子,写对联只收“薄礼,一捧瓜子、一把花生就行,遇上家里困难的,干脆分文不取。“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,能帮衬着添点年味,比啥都强。”他扶下断腿的眼睛,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意。
“三大爷,我来写对联啦!”清脆的童声响起,小孩哥举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跑过来,苹果足有他拳头大,在寒冬里透着诱人的光泽。他把苹果往桌上一放,仰着小脸说:“三大爷,我要一副喜庆的对联,贴在门口,祝来年都顺顺当当的!”
阎埠贵看着眼前的孩子,心里直犯嘀咕:这小海哥自小就透着股机灵劲儿,灾年里也总精气神十足,手里的苹果更是稀罕物。他笑着接过苹果,在衣襟上擦了擦手:“好嘞!钢蛋要写啥样的,三大爷给你挥毫!”
院门口的空地上,几个孩子正追着跑着,平日里因物资短缺攒下的沉闷一扫而空。兰子扎着羊角辫,手里攥着块水果糖,闫家姐弟俩正和几个半大孩子玩跳房子,笑声清脆得能传到胡同口。小孩哥写完对联,看着嬉闹的孩子们,忽然拍手道:“咱们去什刹海钓鱼吧!钓来的鱼分给各家,让大家过年都能吃上鱼,年年有余!”
这话一出口,孩子们立马围了过来,眼睛亮晶晶的。“真能钓到鱼吗?”闫解娣拉着小海哥的衣角问。“肯定能!”小孩哥拍着胸脯保证,又看向阎埠贵,“三大爷,您陪我们一起去吧,您钓鱼手艺好!”
阎埠贵本想在家琢磨着怎么把对联的“人情”换算成实惠,可架不住孩子们期盼的目光,又想起上次钢蛋钓鱼给王主任报恩的事,突然感觉自己损失了一个亿,“对啊,钢蛋钓鱼有门道,上次砸了一个碗口大的冰窟窿都能钓上鱼来,这次也许也可以,早就应该找钢蛋去钓鱼的!” 便立即回家拎起鱼竿出来点头:“走!咱们去试试,要是能钓着鱼,今年这年可就更圆满了!”
一群人浩浩荡荡奔向什刹海,冰面结得厚实,踩上去咚咚作响。小孩哥在角落选了块地方,指挥着大孩子们砸冰,不多时就砸出个半径半米的冰窟窿,冰碴子溅得四处都是,孩子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。
阎埠贵把鱼钩挂上鱼饵,递给钢蛋,“钢蛋,还是你来!’钢蛋也不客气接过鱼竿,轻轻一甩,鱼线“嗖”地落入水中。不过片刻,鱼竿猛地往下一沉,小孩哥手腕一扬,一条足有三斤重的鲤鱼被拽了上来,在冰面上蹦跳着,鳞片闪着银光。
“哇!钢蛋好厉害!”孩子们欢呼着围上来。阎埠贵也惊了,这什刹海的鱼向来狡猾,寒冬里更是难钓,怎么小孩哥一甩杆就上钩了?
没等他多想,小孩哥挂好鱼饵又把鱼钩甩了下去,几乎是杆杆不空,每条鱼都又大又肥。阎埠贵越看越惊奇,手里的抄网都忙不过来,嘴里不停念叨:“邪门了,邪门了,这孩子是跟鱼有缘分啊!”
一旁的兰子帮着捡鱼,心里却清楚,小孩哥总能拿出些稀罕东西,这钓鱼肯定也是白胡子老爷爷给的。她没多问,只是麻利地用草绳把鱼串起来。
等钓够二十三条鱼,小孩哥猛地收杆,把鱼竿递给阎埠贵:“三大爷,够了,每家一条正好。”阎埠贵看着串成一串的大鱼,眼睛都直了:“再多钓几条啊!这么好的运气,给院里多留点,年后也能改善伙食!”
“不了三大爷,”小孩哥拎起属于自己的那条鱼,又给篮子递了一条,“这些足够大家过年吃了,寓意着来年有余就好。剩下的二十二条,就麻烦您分给各家,告诉大家是我给大伙的新年礼物。”
说完,他拉着兰子,拎着鱼就往回走,留下阎埠贵和一群孩子愣在原地。反应过来后,阎埠贵看着满串的大鱼,心里又暖又感慨:这小海哥,年纪不大,心思倒这么周到。
回到四合院,阎埠贵把鱼分下去的消息一传开,全院瞬间分成了两副模样。
二大妈、闫家夫妇这些平日里与人为善的住户,立马笑着迎上来,双手接过鱼,嘴里不停道谢:“小海哥真是雪中送炭!这灾年里能吃上整条鱼,真是托了你的福!”“这孩子心眼实,知道大伙难,真是个好孩子!”他们的笑容真切,忙着往厨房拎鱼,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。
可另一拨人,脸上却挂着复杂的神色。一大爷易中海手里攥着鱼,指节都泛了白,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,嘴里却没说一句道谢的话。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:这小海哥真是越来越张扬了!仗着有点本事,就到处笼络人心,现在全院人都念他的好,以后谁还把自己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?他的养老大业,岂不是要被这毛孩子搅黄了?越想,易中海的脸色越沉,转身回屋时,狠狠摔了一下门帘,吓得门口的孩子一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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