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一年的秋,什刹海褪去了盛夏的葱郁,岸边的白蜡树和槭树染上深浅不一的黄,风一吹,枯叶便打着旋儿落在水面,漾开一圈圈细碎的涟漪。湖水清冽,映着瓦蓝的天和远处疏疏落落的芦苇,偶尔有几只水鸟贴着水面低飞,啄起一尾小鱼,又扑棱着翅膀消失在芦苇荡深处。这年月物资匮乏,连湖水里的鱼都少得可怜,岸边却挤满了扛着鱼竿的人,老老少少蹲得密密麻麻,钓线在水面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说是钓鱼,倒不如说比谁的耐心更足,毕竟这艰苦岁月里,钓鱼的人远比鱼多。
小孩哥扛着竹制鱼竿走在最前,何雨水挎着个空竹篓,几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旁边,兰子姐姐则牵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(是兰子的邻居家的妹妹,名叫二丫),三人沿着湖岸缓缓走着。“钢蛋!这湖里真能钓到鱼吗?”何雨水踮着脚尖往水里瞅,清澈的湖水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,却连鱼影子都没瞧见。兰子也跟着点头,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:“是啊,钢蛋,刚才我看见好几个人,桶里都是空空的呢。”
小孩哥笑了笑,指着不远处一片相对僻静的芦苇丛:“咱们去那边试试,人少,说不定能有收获。”他心里早有盘算,这什刹海的鱼确实稀缺,但他的随身空间里,有三十亩的养鱼池,里面养着清一色的肥硕鲤鱼和鲫鱼,都是他之前特意搜罗的鱼苗精心培育的。这次答应帮何雨水弄鱼,便是打算借着钓鱼的幌子,用意念从空间里取鱼挂在钩上,神不知鬼不觉,任谁看了都只当是实打实钓上来的。
到了芦苇丛边,小孩哥选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,麻利地挂上鱼饵,鱼饵不过是些玉米面掺着麦麸的团子,聊胜于无。何雨水和兰子、二丫蹲在旁边,三个小姑娘睁着好奇的眼睛,死死盯着水面上的浮漂。“雨水,你爸说要给傻柱哥办喜宴,缺了鱼可不行啊。”兰子一边帮小孩哥整理鱼线,一边轻声说,“这年月能弄到鱼,可是天大的本事。”何雨水点点头,脸上满是期待:“我相信钢蛋,过年的时候就钓到鱼了,现在肯定行,他肯定能钓到鱼!”
小孩哥握着鱼竿,指尖微动,一丝意念悄然探入空间。养鱼池里的鱼正悠闲地游着,他选中一条约莫两斤重的红尾鲤鱼,意念一动,那鱼便凭空出现在钓钩上,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轻轻挂在了钩尖。紧接着,他手腕微微一沉,故作惊讶地喊:“有鱼上钩了!”
何雨水和兰子顿时兴奋地叫起来,二丫也拍着小手蹦跳:“钓到鱼啦!钓到鱼啦!”小孩哥顺着鱼的力道慢慢收线,红尾鲤鱼在水面挣扎着,银红相间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,看着就格外喜人。他猛地往上一提,鱼竿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,那条肥硕的鲤鱼便跃出水面,“啪嗒”一声落在岸边的草地上,还在不停扑腾。
“哇!这么大的鱼!”何雨水连忙扑过去,小心翼翼地按住鱼身,兰子也赶紧递过竹篓,两人合力把鱼放进篓里,脸上满是欢喜。接下来的半个时辰,小孩哥用同样的法子,又“钓”上来九条鱼,有鲫鱼、鲤鱼,条条都鲜活肥硕,竹篓很快就装得满满当当。旁边钓鱼的人看得眼热,纷纷凑过来打听:“小伙子,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?我们钓了大半天都没动静,你这一会儿就钓了这么多!”
小海哥笑了笑,随口应付:“可能是这儿的鱼刚好饿了,碰巧咬我的钩了。”何雨水和兰子也跟着帮腔,三个小姑娘守着沉甸甸的竹篓,笑得合不拢嘴,二丫还忍不住伸手去摸鱼的鳞片,被冰凉的触感吓得缩回手,又咯咯地笑起来。
钓完鱼,往回赶,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,小孩哥给每个人买了一串糖葫芦,把二丫高兴的拍手蹦跳。
钢蛋让何雨水先把鱼送到家里再回来给她个惊喜,等何雨水回来的时候发现钢蛋手多了一个麻袋递给她,何雨水问道:“钢蛋,这是什么?”
小孩哥笑道:“打开自己看!”
何雨水打开麻袋,发现里边有两副猪内脏,小孩哥压低声音说:“雨水姑姑,记住了,对外就说你同学爸爸在肉联厂工作,托他在肉联厂买来的,别提我的名字。”何雨水用力点头:“放心吧,谢谢你钢蛋,对外就这样说,我知道!”兰子也在一旁帮腔:“我们都不说是你搞来的,保证没人知道! ”
何雨水拎着猪内脏回到家,何大清正忙着收拾桌椅,见了这么多好东西,眼睛顿时亮了。听何雨水说清“猪内脏的来历,还有钢蛋有时候接济她吃食,何大清倒吸一口凉气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知道钢蛋不是一般的小孩,肯定大有来来历,当天傍晚,何大清特意备了一小包米老鼠奶糖,悄悄来到小孩哥家门口。
“钢蛋,真是多亏你了。”何大清把奶糖递过去,语气诚恳,“你雨水姑姑,这两年多亏你帮助,之前我不在京城,傻柱那浑小子不懂事,还找过你麻烦,我听雨水说过后心里一直过意不去。”小孩哥连忙推辞:“何爷爷,您太客气了,我们是邻居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”何大清拉着他的手,非要把奶糖留下:“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你收下。中午的喜宴,你一定要带着奶奶和兰子她们过来,咱们好好喝两杯。”小孩哥只好收下,又笑着说:“何爷爷,我给柱子叔备了点贺礼,就是今天钓的鱼和那两副猪内脏,您可千万别嫌弃。”何大清连忙摆手:“这哪能嫌弃?这都是金贵东西!”两人又说了几句贴心话,何大清才放心地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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