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海哥领着春燕秋燕踏出空间,脚刚落地,就到了那座由机器人扮作南方富商沈先生买下的四合院里。青砖灰瓦,雕花廊柱,处处透着雅致,可春燕秋燕哪见过这般景致,两人站在原地,眼神茫然得像迷路的羔羊,你看我、我看你,竟生出几分陌生感。
“这是啥地方啊?”春燕先开了口,声音发颤,她拽着衣角,扭头看向秋燕,忽然瞪大眼,“你是……妹妹?你咋长这么大了?”
秋燕也懵着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又打量着春燕,语气带着哭腔:“姐,你不也长变样了?还有你……”她转向小孩哥,迟疑半天,才猛地喊出来,“你是钢蛋?!”
“对,我是钢蛋!”小孩哥点点头,声音放得温和。
“那俺娘呢?俺娘在哪?”春燕和秋燕异口同声地问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。
她们的思绪还停留在59年那个彻骨的冬天,停在医院门口饿得走不动路的那一刻。明明现在肚子里暖融融的,身上还穿着从没见过的漂亮衣服,可那份饥寒交迫的惶恐,却像刻在骨子里一样,怎么都散不去。
小孩哥见状,忙领着她们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,柔声安抚:“你们俩别慌。咱为啥一下子长大了、变了模样,又吃得饱穿得暖?是因为咱们去了一个好地方。那里有吃不完的粮食,穿不完的衣裳,一点罪都不用受。三花婶子现在还在那儿呢,安稳得很。我把你们从那儿带出来,是知道你们心里惦记着外头的光景。咱来北京,算上在那个神秘地方待的日子快三年了。今儿个,我就领你们好好逛逛看看如今的北京城!”
安抚好两个丫头的情绪,小孩哥便领着她们往百货大楼去。刚一踏进大楼,春燕秋燕就跟被钉住了似的,脚底下像坠了铅,愣是不敢往前挪半步。眼前人头攒动,柜台一个挨着一个,玻璃橱窗里摆着的东西,她们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花花绿绿的布料、锃亮的搪瓷盆、带着花纹的暖水瓶,还有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的饼干糖果,直看得两人眼花缭乱,眼睛都快不够使了。
小孩哥牵着她们的手,耐心地指着各处介绍:“这边是卖针头线脑和香皂牙膏的,那边是卖搪瓷制品和暖水瓶的,楼上还有卖衣服和玩具的。”听着小海哥的话,春燕秋燕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些,只是依旧紧紧攥着小海哥的胳膊,指节都攥得发白,生怕一松手,就被这热闹又陌生的地方冲散了。
三人从一楼逛到二楼,径直走到卖衣服的柜台前。小孩哥朝售货员招招手:“同志,麻烦给我两位姐姐各挑两身衣裳。”售货员打量着三个半大孩子,眼神里满是新奇:“你们这些孩儿,怎么自己来买衣裳?家里大人呢?”
“您放心,只管挑好的,钱和票都不少您的。”小孩哥语气笃定,“是我妈让我们来的,说是锻炼锻炼我们的。”
售货员还是有些不放心,又追问了一句:“那你们有布票吗?钱带够了?”
小孩哥二话不说,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,足有上百块,又摸出一卷崭新的布票,“啪”地拍在柜台上。售货员见状,这才笑着点点头,转身从货架上翻拣起来。
最后给春燕秋燕各挑了一身鲜艳的布拉吉、一身碎花连衣裙,又配了两双亮闪闪的小皮鞋和几双纯棉袜子,仔仔细细包好装进布袋里。出了服装区,小孩哥又领着她们拐进玩具区,给两人各挑了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布娃娃,娃娃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窝。逛到食品区时,春燕秋燕的眼睛更是亮得发光。小海哥由着她们挑,装了满满两大袋水果糖、奶糖和酥心糖,又拿了几包饼干、蛋糕,还有两罐麦乳精和几瓶罐头。。末了,还想起她们认字,又挑了几本带插图的小人书和识字课本。等到出百货大楼的时候,三人手里拎的、怀里抱的全是大包小包,沉得春燕秋燕直咧嘴,再买一样,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。
小孩哥左右扫了一眼,很快就瞧见两个板爷,当即喊住他们,雇了两辆黄包车——一辆载着他们三人,另一辆专门放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,又叮嘱车夫跟紧了,这才笑着对春燕秋燕道:“走,我带你们吃好吃的去,北京烤鸭!”
“烤鸭?是啥玩意儿?”春燕眨巴着眼睛,满是好奇。
“到了你们就知道了,保准香到舔手指头!”小孩哥拍着胸脯说。
那两个黄包车夫起初见是三个半大孩子,本想摆手拒了,可瞅见春燕秋燕身上崭新的花裙子和小皮鞋,又瞥见那堆鼓鼓囊囊的包裹,料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,这才痛快应下,麻利地把东西搬上车,吆喝一声便拉着三人往烤鸭店去了。
到了烤鸭店门口,小孩哥让车夫在门外等着,领着俩丫头抬脚就进了店。刚一进门,一股浓郁的果木香气就扑面而来,直勾得人肚子咕咕叫。他找了张桌子坐下,张口就点了两只挂炉烤鸭,又特意嘱咐伙计:“鸭骨架留着,给熬一锅浓汤。”
后厨的烤炉里,枣木正烧得噼啪作响,一只只饱满的烤鸭挂在炉中,被炭火熏烤得油光锃亮,金黄的油脂顺着鸭皮往下滴,落在炭火上溅起细碎的火星,香气愈发醇厚。不多时,两只烤得通体枣红、皮脆肉嫩的烤鸭就被端了出来,片鸭师傅推着小车过来,手里的片刀翻飞如蝶,手腕轻轻一转,刀刃便精准地划过鸭皮,薄如蝉翼的鸭皮连带着少许嫩肉,被片成均匀的薄片,一片片码在白瓷盘里,底下衬着翠绿的葱段,看着就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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