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宗门大选提前了！三年一次的那个！所有十六到二十岁的子弟，不管有没有灵根，都必须回去参加！”
“咱们这儿的……江哲那小子，不是刚十六吗？”
“是啊。江管事正愁怎么处理呢。按理说得放他回去，但仙师又让封闭营地，不许人进出……”
江哲手上动作一顿。
宗门大选？
所有子弟必须回去？
这意味着……他可以离开黑山岭这个鬼地方了？
但紧接着，他的心就沉了下去。
回去，意味着回到江家那个更压抑、更复杂的环境。意味着要面对江虎那些人的欺辱，要面对家族高层的审视，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，以“天弃之人”的身份，参加那个注定是陪衬的宗门大选。
更重要的是，一旦离开黑山岭，他就失去了矿洞深处那个“封印阵”的的研究机会。失去了这个可能是他理解这个世界底层规则、走上“科学修仙”之路的唯一线索。
去，还是留？
江哲陷入沉思。
但命运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。
午后，柳清瑶从矿洞出来，径直走向江福所在的石屋。
片刻后，江福匆匆跑出来，脸色古怪地宣布：
“所有人听好！奉柳仙师之命：因封印加固需要稳定环境，营地即日起进入‘戒严状态’！任何人不得离开营地范围！违者，按擅闯禁地论处，格杀勿论！”
人群哗然！
但没人敢质疑仙师的命令。
江哲却听出了弦外之音：柳清瑶在封锁消息，也在封锁人。她不想让任何人离开，把黑山岭发生的事传出去。
而她特意提到“封印加固需要稳定环境”……
江哲看向矿洞口。
柳清瑶已经回到那里，重新盘膝坐下。但这一次，她没有闭目感应，而是……看向了他。
隔着百丈距离，隔着嘈杂的人群，那道清冷的目光，精准地落在江哲身上。
只停留了一瞬。
但江哲读懂了那个眼神里的意思：
“别动歪心思。”
“留在这里。”
“我有事要问你。”
江哲低下头，继续捆扎木桩。
但心里已经明白了：柳清瑶暂时不会让他走。至少，在她搞清楚某些事之前，不会。
也好。
既然走不了，那就趁这个机会，好好研究一下理途密匙。
真正的危险，往往伴随着真正的机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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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三天，营地进入了某种诡异的平静期。
矿洞被封锁，采矿停止，所有人都被困在这个小小的营地里，每天重复着修补、加固、等待。
恐慌在慢慢发酵。
但江哲很忙。
他白天完成分配的工作，晚上则全身心投入到“理途密匙”的研究中。
通关乾坤阵已经解锁了不少实用内容，江哲像一块干涸的海绵，疯狂吸收着关于理途一脉的“知识”：
灵气力学——描述灵气这种特殊能量在空间中分布、流动、转化的数学理论。江哲发现，灵气并非他最初想象的那么简单。它具有至少七种基础“属性态”（金木水火土风雷），每种属性对应不同的数学结构。而不同属性之间的转化，遵循着某种类似“群表示论”的规则。
阵法编译原理——编译器不是魔法，它本质上是将“功能描述”转化为“阵法纹路”的自动化工具。背后的原理，是基于一套高度形式化的“阵法语言”。
只要用这套语言“编程”，编译器就能自动生成最优阵法实现。
低功耗隐匿阵法——这是江哲目前最需要的。他尝试编译了一个“气息遮蔽阵”，纹路直接刻在贴身的麻布内衬上。阵法启动后，能将他身上的“异常能量波动”（主要是乾坤阵和理途密匙）屏蔽九成以上，只泄露最微弱的、与凡人无异的生命磁场。
效果显着。
第四天晚上，当江哲再次路过矿洞口时，他明显感觉到，柳清瑶看向他的目光里，那丝若有若无的“探测感”减弱了许多。
她依然没去找他。
这让江哲有了更大的操作空间。
他开始尝试编译更复杂的阵法。
比如：灵气视觉增强阵。
这个阵法的功能，是模拟修士的“灵眼”，让他能够直接“看到”灵气的流动和分布。
江哲没有灵根，无法修炼出真正的灵眼。但他可以用科学方法“人造”一个。
原理不复杂：灵气在空间中存在时，会对光线的折射率、对电磁场的分布、对温度梯度等产生微弱的扰动。只要用高精度的传感器捕捉这些扰动，再通过算法重建，就能得到灵气分布的“图像”。
传感器，江哲用“星辉铁粉+流纹岩”制成微型的干涉阵列。
算法，乾坤阵负责。
第五天深夜，窝棚里。
江哲将最后一点导灵介质，涂抹在自制的“灵目镜”上——那是两个用透明水晶磨制的镜片，内部刻满了微米级的阵纹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戴上了目镜。
启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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