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哲回到天机峰后,并未立刻着手提取万象数源。
他需要先消化此行的收获——筑基大圆满的境界需要巩固,编织法则碎片需要解析,更重要的是,玄机子在玉简最后留下的警告。
“他还活着...而且也在找坠星海。”
那个叛徒,那个毁掉理脉和千机门的罪魁祸首,如今身在何处?若真如玄机子所说,对方来自上界,又为何滞留此界八百年?
江哲在星轨阵台边盘坐了整整一日。
乾坤阵全力运转,尝试推演八百年前的真相。但信息太少,许多关键节点都是空白。
“看来必须去坠星海一趟。”江哲睁开眼,看向阵台深处,“但在此之前...”
他起身,走向阵眼核心。
万象数源就藏在那里——天工阁的“道心真核”,八百年来一直沉睡在阵法最深处。
江哲将手按在阵眼上,灵力缓缓渗透。
这一次,他要做的不是修复,而是提取。
灵力如细流般渗入阵法的每一道灵路,追溯着能量的源头。星轨阵的复杂结构在他眼前层层展开,像一本可以无限翻页的书。
一刻钟后,他找到了。
在阵法最底层,三千道灵路的交汇处,悬浮着一枚核桃大小的光球。它不断坍缩又膨胀,每一次脉动都牵动着整座阵法的运转。
这就是万象数源。
江哲正要将其牵引而出,忽然眉头一皱。
乾坤阵捕捉到异常——万象数源周围,缠绕着一层极隐蔽的“标记禁制”。若非他有乾坤阵,根本发现不了。
这禁制的作用是:一旦万象数源被取走,就会在取走者身上留下无法抹除的标记信号。
“陷阱?”
江哲停下动作,开始解析禁制结构。
很古老的标记手法,但设计得很巧妙。标记信号会持续散发特殊的法则波动,只有特定法器才能接收——就像一盏只对某些人可见的灯塔。
“有人在觊觎万象数源,而且为此准备了至少数百年。”
江哲眼中闪过冷意。
会是谁?那个叛徒?还是另有其人?
他没有贸然破解禁制——打草惊蛇反而更糟。最好的办法是...
“伪造一个信号源。”
江哲心念一动,乾坤阵开始模拟万象数源的法则波动。这不是简单的复制,而是从底层重构——他要创造一个“赝品”,让它携带标记信号,然后...
引蛇出洞。
就在他专注工作时,天机峰下传来嘈杂声。
“江客卿可在?”
声音陌生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江哲收起灵力,走出阵台。
山道上,一行十余人正快步上来。为首的是个面色冷峻的黑衣老者,腰间悬着执法殿长老令牌,修为赫然是金丹后期。他身后跟着八名执法弟子,个个面色不善。
更让江哲眯起眼睛的是,人群里还有两个熟悉的面孔——周长老,以及...他身边那个低着头的年轻弟子。
正是三日前在山谷中,对江哲面露不屑的那个百炼门弟子!
“执法殿大长老,魏无涯。”黑衣老者停在江哲面前三丈处,声音冰冷,“江客卿,本座接到举报,你有通魔嫌疑,请随我等回执法殿接受调查。”
通魔?
江哲看向那个百炼门弟子:“举报我的是他?”
“是。”魏无涯面无表情,“这名百炼门弟子向本座禀报,称在千机洞天亲眼见你收取魔道法器三足魔鼎,并从中提取了某种魔道秘宝。可有此事?”
“有。”江哲坦然承认,“但我取那魔鼎,是为消除器冢隐患。至于秘宝...”
他取出那枚米粒大小的七彩晶体:“是这个吗?这只是上古炼器材料,与魔道无关。”
魏无涯目光落在晶体上,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。
“是否魔道之物,需由执法殿鉴定。”他挥手,“带走。”
“且慢。”江哲抬手,“魏长老,仅凭一个外宗弟子的片面之词,就要拘拿内门客卿,这不合规矩吧?”
“自然不止。”魏无涯看向周长老,“周师弟,把你发现的东西拿出来。”
周长老脸色苍白,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漆黑令牌。
令牌正面刻着狰狞鬼面,背面是一行扭曲文字——九幽魔令。
“这是今日清晨,在江客卿院落外的松树下挖出的。”周长老声音发颤,“经鉴定,是魔道‘九幽教’的信物。持有此令者,可在南域所有九幽教据点寻求帮助...”
江哲笑了。
栽赃,而且是如此拙劣的栽赃。
“魏长老,”他看向黑衣老者,“若我真与九幽教有染,会把信物埋在自家院外?还埋得如此浅,一挖就出?”
“或许你大意了。”魏无涯不为所动。
“那敢问这位百炼门的道友,”江哲转向那名弟子,“你说亲眼见我取魔鼎,可记得我当时如何取之?”
弟子一愣,支吾道:“你...你跳入裂缝,半炷香后出来,手里就多了那魔鼎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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