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璃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出清风茶楼的。
她的双脚像灌了铅,每一步都虚浮得如同踩在云端。
茶楼外喧闹的人声、车马的轱辘声,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,模糊地传进耳中,却无法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半分。
她死死攥着袖口,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,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雅座内间的画面 。
向来温润如玉、待人谦和的云公子,怎么会一反常态,做出那般逾矩之事?
她无法接受,可身体上残留的触感与疼痛,又在时时刻刻提醒她这不是梦。
直到彻底清醒后,云霁那句 “先前多饮了几杯酒,酒后失态,若儿你当时也醉了”,更是让她陷入了无尽的混乱。
她想分辨,却记不清自己醉酒后究竟做了什么,只记得体内那股莫名的Z热,记得自己曾贪恋他掌心的清凉。
悔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,她恨自己不该轻易饮酒,更恨自己竟在醉酒后失了名节。
可心底深处,那丝藏了一载的少女情愫,却又让她无法彻底怨怪云霁。
从初见时他温文尔雅的模样,到后来相处的点点滴滴,她早已将他悄悄放在了心上,那份初见便动了的情,从未因身份差距而熄灭。
只是,这份情谊,怎么会以如此不合礼法的方式收场?
即便云霁一直温柔地安慰她,说定会尽快上门提亲,可她心中的忐忑依旧无法平息。
最终,她还是没敢再与云霁多待,强压着心头的慌乱,抛下一句 “我先回府了”,便快步转身下楼。
她甚至不敢回头,不敢看云霁此刻的神情,只想着尽快逃离这让她无措的境地,逃回那个熟悉的国公府邸。
刚踏进自己的院落,傅璃若便立刻唤来贴身丫鬟鸢尾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
“鸢尾,备浴,我要沐浴。”
鸢尾见小姐私自出府两个多时辰,回来时脸色苍白,眼神恍惚,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,却什么也不肯说,只急着要沐浴,心中虽满是疑惑,却也不敢多问,连忙应声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物。
浴桶中的热水氤氲着水汽,傅璃若褪去衣衫,当目光落在自己颈间、臂上那一块块暗红的痕迹时,心脏猛地一缩,先前被强行压下的恐惧再次翻涌上来。
这些痕迹,都是云霁留下的,是那场荒唐经历的证明,每看一眼,都让她浑身发颤。
半晌过后,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上发髻,指尖触到那支温润的白梅玉簪时,心中稍稍踏实些许。
这支玉簪,是云霁送她的及笄之礼,也可以说,这是定情之物。
或许,他是真的想要娶她,不是一时冲动的敷衍。
这个念头如同微光,驱散了些许恐惧。
她深吸一口气,将身体浸入热水中,试图洗去身上的痕迹,也洗去那份慌乱。
可脑海中依旧乱糟糟的,一会儿是云霁温柔的承诺,一会儿是礼法的约束,一会儿又是身体残留的不适感,让她满心都是矛盾。
待她沐浴完毕,换上一身素雅的襦裙,窗外已是掌灯时分,屋内的烛火跳动着,映得一切都暖了几分。
她刚坐下,便听见鸢尾匆匆进来禀报:
“小姐,公子回来了!还带回来了谢家两位小姐!”
傅璃若心中一喜,瞬间冲淡了心中的慌乱:
“凝儿姐姐找回来了?太好了,我去看看!”
……
谢凝带着两名婢子,跟在姐姐谢茵和傅临风的身后,迈步走进荣国公府的朱漆大门。
她抬眼看着这座陌生的府邸,心中亦有所动容。
这里,曾是她爹爹谢晏的摄政王府,后来爹爹自请去靖安城戍边,便将这座府邸送给了挚友傅云卿,自此成了荣国公府。
如今,她第一次踏入这处承载着家族过往的院落,鼻尖竟隐隐泛起酸意。
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,目光贪婪地扫过每一处景致,试图从眼前的景象里,拼凑出爹娘和蔓萝姨母曾经生活的模样。
“这是流云轩,”
傅临风停在一处雅致的院落前,抬手示意:
“是你们爹爹——谢伯伯当年的住处,里面的陈设,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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