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暖的阳光,洒在荣国公府的庭院里。
谢茵坐在院中,看着面前埋头吃着蜜饯的谢凝,语气带着几分严肃:
“凝儿,再过几日便是皇叔父的生辰,这几日你不许踏出府门半步,更不许惹出任何事端,明白吗?”
谢凝撇了撇嘴,刚想反驳,便对上谢茵不容置喙的眼神,只得悻悻点头:
“知道了姐姐,我不出去就是。”
“光你保证不行。”
谢茵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两个婢子:
“你们二人务必看好二小姐,寸步不离,若是让她偷偷出了府,仔细你们的皮!”
“是,大小姐!” 两个婢子连忙躬身应下。
谢茵捏着青瓷茶盏,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的缠枝纹,待茶水温度稍降,才浅浅抿了一口:
“如今有人暗中追杀你,天启城看着风平浪静,底下藏着多少危险谁也说不清。待皇叔父寿辰一过,我立刻带你回靖安城,留在这儿,我这心总悬着放不下。”
“知道啦!”
看着眼前恍若被爹爹附体的姐姐,谢凝含糊地应了一声,手已经伸到石桌上,抄起那个比自己脸蛋还大一圈的青梨,狠狠咬下,清脆的“咔嚓”声在庭院里格外清晰。
谢茵见她这副没规矩的模样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声音也拔高了几分:
“就知道吃!从小到大,你的心思不是在吃上面,就是在玩上面,还能做点正经事么?皇叔父生辰宴那么隆重的场合,你总得拿出点像样的才艺。别忘了,咱们爹娘如今是何等尊贵的身份,你可别到时候闹出笑话,给他们丢人!”
谢凝啃着梨,嘿嘿一笑:
“姐姐放心,山人自有妙计!到时候一定不让爹娘丢脸,还能让他们长面子呢!”
“我可不信你的鬼话。”谢茵眉头皱得更紧,语气带着警告:
“你要是敢在生辰宴上整出什么幺蛾子,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!”
“知道啦知道啦,你说你,这么水灵灵的大姑娘,那张嘴,比外祖母还啰里八嗦!”
谢凝不耐烦地摆摆手,嘴上还啃着梨,右手又飞快地抓起一块裹着糖霜的桂花糕,脚下像抹了油似的,一溜烟就跑没了影。
“你这死丫头,给我滚回来!”
谢茵气得拍了下桌案,茶水都溅出了几滴。
她看着谢凝消失的方向,又气又无奈地跺了跺脚,心里暗自嘀咕:
都怪爹爹娘亲,把这死丫头宠得无法无天,不管她犯了什么错,都舍不得多说一句。
尤其,她还被蔓萝姨母拐跑了两年,回来后更是没了规矩,整日里野得像只脱缰的小马,真该好好教训一顿才是!
谢凝摆脱了那个管家婆一般的姐姐,一溜烟跑进后花园,长吁了一口气。
这几日,她何尝不想找到那个欺辱自己的男子,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报仇雪恨?
可姐姐看得太紧,为了防止她溜出府,还特意让傅临风打开了府内的机关。
要知道,这机关可是当年爹爹谢晏所研制,他的机关埋伏之术,可谓独步天下。
她试过几次想偷偷溜出去,可破解机关这事儿,爹娘是行家,她却是个半吊子。
每一次,她都破解失败,掉进陷坑里吃一嘴土,最后也只能乖乖老实下来。
……
接下来的几日,谢凝难得安分,每日在府里胡吃海喝,要么就是拉着傅璃若聊天逗闷子,日子倒也过得不算无聊。
只是相处久了,她渐渐发现,傅璃若近来总是盯着窗外的几只鸽子发呆,眼神放空,像是在盼着什么。
今日,谢凝见傅璃若又对着鸽子出神,忍不住凑过去逗趣:
“若儿,你不是馋了,要不要凝儿姐姐把那鸽子抓住,咱们烤了吃?”
傅璃若吓了一跳,立刻站起身来,挡在窗棂处:
“哎呀,凝儿姐姐,千别不要。”
她可是知道,自从谢凝来了以后 ,国公府后院散养的那些鸡,每天都莫名其妙的失踪。
管家还当进来了黄鼠狼,后来才发现,都被谢凝偷偷拔毛烤了吃。
论吃鸡的本领,谢凝真是深得蔓萝姨母的真传。
谢茵姐姐知道自家妹子偷鸡的事,拎着她的耳朵,狠狠把她训斥一顿。
倒是她的兄长傅临风好脾气,特意又命人多买了一些肥美的苏禽鸡,供她挥霍。
可是,明目张胆让谢凝放开了造,她倒似是失了兴致,天天在后院斗鸡,却不愿再下嘴。
莫非,她的凝儿姐姐,最近吃鸡吃腻了,又看上了她的信鸽?
傅璃若瞧着此刻谢凝樱红的小嘴,吓出一身冷汗。
谢凝噗嗤一笑,敲了一下她的额头:
“你那鸽子和你的人一样,瘦不拉几的,能有几口肉。不过么,瞧你这副模样,倒像是少女怀春,难不成是用这鸽子,和哪个情郎鸿雁传书呢?”
傅璃若被她戳中心事,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连忙转过头,一脸嗔怪:
“呀,亏你还是姐姐,怎么净……胡说!”
谢凝转了转眸子,收起玩笑的神色,语气认真了几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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