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定主意要主动创收,云浅浅的咸鱼状态瞬间解除,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,原地满血复活。
她开始在听雪阁里四处溜达,美其名曰活动筋骨有益康复,实际上,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,就跟装了军用级扫描雷达似的,疯狂扫描着每一个角落,试图从丫鬟仆役的言行举止中,找出那么一丝半点不公不义的蛛丝马迹。
只要找到一个,举报一波,功德不就到手了?
计划很丰满,现实却骨感得让人心碎。
自从云浅浅被墨衍亲自盖章认证为本王的女人,又被老王爷赏赐了那枚能调动三军的龙纹玉佩后,整个王府的风向,就变得无比诡异。
下人们看云浅浅的眼神,已经不是简单的敬畏,王府内部人事复杂,对这个新晋得宠的世子妃都是打着供起来的态度。
这下可好,别说找茬了,她现在就是想碰瓷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。
早膳时分,云浅浅故意皱着眉,嫌弃豆浆太甜。
结果不到一刻钟,膳房总管亲自带队,浩浩荡荡送来甜、咸、淡、辣、酸五种口味的豆浆,旁边还配着琳琅满目的上百种点心,就差把整个厨房搬过来,生怕她不满意。
午后小憩,云浅浅指着窗外,抱怨院子里的梅花开得不够艳。
半个时辰不到,王府花匠跟打了鸡血似的,连夜从城外百里加急移植来几百株开得最盛、最艳的极品红梅,硬生生把整个听雪阁装点得跟火焰山似的,红红火火,喜庆得能直接原地过年。
云浅浅彻底没辙了,四仰八叉地躺在贵妃榻上,生无可恋地啃着苹果。
【完了,全完了。这帮人被墨衍PUA得太彻底了,一个个讨好卖乖,兢兢业业,简直是内卷之王!】云浅浅的内心在疯狂吐槽,【这让我上哪儿举报去?难道举报他们工作态度太积极,耽误了我摆烂享受生活吗?系统会判定我是无理取闹吧!】
就在云浅浅为了无法赚取功德而忧心忡忡,感觉人生都快失去方向的时候,她的救星,北境王府最佳CP粉头兼首席助攻,老王妃林舒婉,驾到了。
彼时,云浅浅的病早已好了七七八八,在各种天材地宝的疯狂投喂下,养成了一颗水灵灵的人参果,小脸红润饱满,气色好得能掐出水来。
可墨衍依旧以根基未稳,需静养观察为由,霸道地将她圈在听雪阁,严禁她到处乱跑,美其名曰为她的身体负责。
林舒婉踏进听雪阁时,看到的,就是自家儿媳妇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,用一根小银签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灵果,一副快要闲出蘑菇的颓废模样。
再看看不远处,自家那个万年冰山脸的儿子,正捧着一卷不知所云的古籍,目光却压根没在书上,全跟长了钩子似的,死死黏在儿媳妇身上,那眼神里的温柔和宠溺,简直快要化成蜜糖流出来了。
林舒婉心里那叫一个乐开了花,对云浅浅的喜爱和信赖,在这一刻,又提升了一个新高度。
这孩子,不仅是衍儿的福星,更是他的解药啊!
看着云浅浅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,林舒婉脑中灵光一闪,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之前,这孩子不是在查账上,展现出了神乎其技、堪称变态的惊人才能吗?
一个绝妙的主意,瞬间在王妃心中成型。
“浅浅啊,”林舒婉笑眯眯地坐到榻边,无比亲昵地拉起云浅浅的小手,脸上挂着慈母般温和的笑容,“你看,你这天天躺着也怪闷的,不如……帮母妃分分忧?”
云浅浅一愣,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:“母妃有何吩咐?”
心里的小雷达却嗡嗡作响,警惕性瞬间拉满。
林舒婉重重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无奈:“唉,你瞧,母妃这年纪大了,眼神不好,精力也跟不上了。府里大大小小的开销用度,人情往来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前阵子出了刘全那样的蛀虫,更是给我敲响了警钟。可这成堆的账本,看得我眼花缭乱,头昏脑涨……”
她一边说,一边不着痕迹地对着身后的李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李嬷嬷立刻会意,转身一挥手,姿态优雅又利落。
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一队膀大腰圆的仆妇,开始一箱一箱地往屋里搬东西。
云浅浅的眼珠子,随着那些沉重的箱子越瞪越大,嘴里的苹果都忘了嚼。
那不是金银珠宝,也不是绫罗绸缎。
那是一摞,一摞,又一摞,堆积如山的……陈年旧账!
泛黄的纸张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墨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,那厚度,那数量,垒起来比云浅浅本人都高!
紧接着,被搬进来的,还有一整套象征着王府内宅最高权力的东西,各处管事的名册,所有库房的对牌,以及那串沉甸甸的、能开启王府所有库房大门的钥匙!
林舒婉拿起那串冰凉的钥匙,郑重地放在云浅浅的手心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浅浅啊,你聪慧过人,心又细,这些东西,以后就交给你了。你卧床休养,正好有大把时间,就当……帮母妃看看账本,学着管管家,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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