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花宴那场无声的交锋,像一把重锤,彻底砸碎了南楚太子萧玦那点可怜又可笑的骄傲。
那种生来便觉高人一等,自认“唯有我才配得上她”的精英式傲慢,第一次尝到了名为挫败的苦涩滋味。
萧玦终于被迫认清一个事实。
那个叫墨不言的男人,根本不是什么孱弱可欺的炼丹师。
那家伙就像一团深不见底的浓雾,看着病恹恹的,仿佛风一吹就散,可每一次出手,都像毒蛇般精准地咬在他的七寸上,将他所有的精心算计,都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还有云浅浅。
他那个一度以为纯净如白纸,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姑娘,也远非想象中那般不谙世事。
她身上那股子堪称邪门的运气,那种总能用最天真的方式,捅出最大篓子的诡异能力,让萧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,以及……一丝病态的着迷。
送礼、炫技、卖弄文采?
这些常规的泡妞手段,在这对画风清奇的师兄妹面前,已经彻底宣告破产。
萧玦独自在书房枯坐良久,指尖在紫檀木桌案上轻轻叩击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温润的眸子,骤然一沉。
不玩了。
这些小打小闹的侧面试探,已经毫无意义。
他要换一种打法。
一种更直接、更霸道,更能彰显他身为储君绝对优势的打法!
他要向云浅浅展示的,不再是个人的才情与温柔,而是他身后那座代表着凡俗界至高权力的庞然大物——南楚皇室,以及他未来将要继承的,那万里江山!
翌日清晨,一封以“宫中百花盛开,邀卿同赏”为名的烫金请柬,便顺理成章地送到了云浅浅的面前。
南楚皇宫的威严与富庶,远非太子府那点精致奢华可以比拟。
当马车驶过那高耸入云的宫墙,映入眼帘的是连绵不绝的金碧辉煌,三步一岗、五步一哨的禁军甲胄森然,一股属于皇权的、厚重到令人窒息的威压,便扑面而来。
萧玦今日一改前几日的刻意讨好,褪去了那层略显浮夸的温柔,重新穿上了储君该有的从容与威严。
负手走在云浅浅身侧,语调平缓地为她讲解着每一座宫殿的历史,每一处园林的典故,言语间,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未来将要掌控的这片江山,一寸寸铺展在她的面前。
“浅浅你看,那便是观星楼,南楚历代帝王祭天之所,立于其上,可俯瞰整个金陵城的气运流转。”
“那边是皇家的藏书阁,收录了天下七成的典籍孤本,你想看的那些话本传奇,里面应有尽有,只是从不外传。”
云浅浅跟在一旁,十分敬业地扮演着一个被皇宫气派彻底震撼到的乡下土包子。
眼睛瞪得溜圆,小嘴微张成“O”型,时不时还配合着发出一两声恰到好处的、充满了“哇塞”情绪的惊叹。
可实际上,她那颗小脑袋里,早就掀起了一场疯狂的吐槽风暴。
【乖乖!这就是皇帝住的地方吗?连个厕所都修得比我北境王府的卧室还大!这地段,这装修,这规模,放现代妥妥的5A级旅游景区啊!门票不得卖个千八百的?这皇帝老儿要是会搞经济,光靠旅游创收都能富得流油!】
【还藏书阁?就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安保措施,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,里面肯定藏着不少贪污腐败、欺上瞒下的陈年烂账!这要是一件件给我翻出来举报了,我的功德点岂不是要原地起飞,直接原地飞升?】
两人一路走走停停,很快便来到了皇宫深处,一座守卫森严程度甚至超过皇帝寝宫的巨大宫殿之前。
国库。
这里,是整个南楚帝国的钱袋子,存放着历代君王搜刮积累的无尽财富。
萧玦带着一丝炫耀的笑意,亲自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楠木大门。
刹那间,一股几乎要将人眼睛晃瞎的璀璨宝气,混合着金银独有的甜腻气息,瞬间扑面而来!
金山!
银山!
还有那堆积如山、闪烁着各色光华的奇珍异宝!
云浅浅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。
她的一双杏眼瞬间瞪成了铜铃,嘴角甚至有晶莹的液体在悄然汇聚,那副没出息的样子,简直恨不得当场一个饿虎扑食,直接扎进那金币的海洋里,尽情遨游一番。
【发了!发了!老娘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!狗男人,你快看啊!这才叫猛男该看的东西!跟这些比起来,你那点破烂丹药算个屁啊!】
就在云浅浅的财迷之魂即将冲破天灵盖,彻底失控暴走的前一秒。
脑海里,那冰冷而熟悉的系统提示音,毫无征兆地,又一次炸了!
【叮!检测到A级不公事件!】
【任务目标:内务府总管,李德福。】
【罪状陈列:此人身为内务府总管,竟胆大包天,勾结国库守卫,以次充好,将一尊西域上贡的千年古琉璃佛像,偷换为连夜赶工仿制的赝品!中饱私囊,欺君罔上,罪无可恕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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