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冬日难得放晴,暖阳透过女子育婴馆的窗棂,洒在收拾规整的行囊上。苏清焰正与柳轻晚、林晚核对教学与巡诊的交接清单,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,眼中满是欣慰——经过数月的深耕,育婴馆已形成成熟的运营体系,200名学员按批次进阶,诊疗、教学、巡诊三大部门各司其职,即便她与沈知微暂时离开,也能稳步推进后续推广工作。
“清焰,这是各地前来学习的使者反馈回来的回执,临安、苏州的育婴馆已顺利开馆,首月接诊量便破百,百姓反响极好。”柳轻晚将一叠文书递过来,语气中难掩自豪,“周馆长也派人送来消息,《江南儿科汇要》已刊印完毕,会配合我们的《运营规范》一同分发各地,助力推广。”
林晚则补充道:“巡诊部的临时护理点已增至十八处,结业的弟子们都已分派到位,我把《小儿针灸浅释》的增补版留给她们,遇到重症可按图谱应急,疑难杂症会及时传信至京城与你联络。”
苏清焰逐一翻看,确认无误后颔首:“辛苦你们了。我与沈知微返回京城后,会继续协调朝廷与医道联盟,为各地争取更多政策支持。你们留守江南,务必守住根基,尤其是草药集采的价格管控与学员的考核质量,不能有半分松懈。”
“放心吧!”两人异口同声回应,眼中满是坚定。她们与苏清焰并肩作战数月,早已默契十足,更清楚这份事业的重量。
沈知微从门外走进来,身上还带着晨间的微凉,他看着屋内规整的行囊与三人认真的模样,轻声道:“车马已备好,若交接完毕,我们明日便可启程。”
苏清焰抬头看向他,发间的鎏金镶珠金步摇随动作轻晃,流苏上的珍珠折射出细碎的光。自太后赐礼后,两人之间的氛围愈发温润,那份被官方默许的情意,如同冬日暖阳,暖而不灼。她点头浅笑:“都安排妥当了,江南这边有轻晚和林晚,我很放心。”
柳轻晚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,打趣道:“你们路上也多加小心,京城不比江南,各方势力盘根错节,凡事多留个心眼。等你们安顿好,记得给我们寄信报平安。”
林晚也附和:“若遇到针灸相关的难题,随时传信给我,金针门的人脉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几人又细细叮嘱了许久,从学员的进阶考核到突发病症的应对,从药材集采的供应链维护到世家助力的衔接,事无巨细。夕阳西下时,交接工作终于全部完成,苏清焰望着窗外熟悉的庭院,心中满是不舍,却也对未来充满期许——待京城诸事了结,她便能如约与沈知微回到江南,兑现那“晨起诊病,暮时看湖”的约定。
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苏清焰与沈知微便踏上了返程之路。马车缓缓驶离女子育婴馆,街道两旁隐约传来百姓的道别声,那是对她们守护江南孩童的感激,也是对这份仁心事业的认可。苏清焰掀开车帘回望,育婴馆的匾额在晨光中熠熠生辉,柳轻晚与林晚还站在门口挥手,身影渐渐缩小,直至消失在巷尾。
“在想什么?”沈知微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水,指尖轻触她的手背,“舍不得江南?”
苏清焰接过茶水,暖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心底,她轻轻点头:“这里承载了太多,从最初的临时诊疗棚到如今的核心机构,从被质疑排挤到被认可支持,每一步都历历在目。”
“我们还会回来的。”沈知微握住她的手,指尖传递着坚定的力量,“等医道联盟的推广计划在全国落地,等天下女子行医不再受偏见阻挠,我们便定居江南,守着那座小院,看遍四季湖光。”
苏清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,心中的不舍渐渐被期待取代,她轻声应道:“好。”
马车一路向北,晓行夜宿,江南的秀水青山渐渐被平原沃野取代。这日午后,马车行至一处驿站休整,沈知微刚下车安排补给,便见一名身着药材统筹司制服的驿卒策马疾驰而来,神色慌张,手中紧攥着一封火漆封口的急报。
“沈大人!苏先生!”驿卒翻身下马,快步上前,将急报递上,“药材统筹司八百里加急,事关重大,请二位即刻过目!”
沈知微心中一沉,接过急报,火漆印上“加急”二字格外醒目。他与苏清焰对视一眼,迅速拆开封口,展开信纸。
纸上的字迹潦草却力道十足,字里行间透着焦灼:“中原食疗斋借疫后药材需求激增之机,勾结前朝遗族,将甘草、当归、黄芪等常用药材价格抬高三倍。多地医馆因缺药停诊,北方边境伤兵救治受阻,药材告急!食疗斋掌控中原粮药贸易半壁江山,乱价恐引发全国医疗危机,恳请沈大人与苏先生即刻前往中原整治!”
“食疗斋?”苏清焰瞳孔骤缩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信纸。她曾听闻这家商号,以粮药贸易发家,势力遍及中原,没想到竟如此胆大包天,勾结前朝遗族囤积居奇,置百姓与伤兵性命于不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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