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粮食”世界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投入了一块巨石,激起了巨大的波澜,但是当涟漪退去,河水依旧少的可怜。那百万立方的粮食,分摊到广阔的国土和数以亿记的嘴巴中,终究是杯水车薪,难从根本上扭转日益严峻的粮食危机。
这是一个难得的休息日。天空是秋季特有的、高远而淡漠的蓝,阳光明亮却没什么温度,风吹在身上已经带着明显的凉意。陈启早早起了床,在院里打了套拳活动开筋骨,呼吸着清冷而略显稀薄的空气。他今天打算去首都图书馆,目标明确,寻找与农作物育种相关的书籍。空间里的良种培育计划已经启动,二十块试验田里的麦苗正在不同环境胁迫下生长,他需要更系统的理论知识来指导自己的实践,哪怕是最基础的选育原理、杂交技术、性状记录方法,都可能给他带来启发。
他换上一身半新不旧的蓝色工装,推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。街道上比往日似乎更显萧条,行人匆匆,脸上大多没什么表情。偶尔有拉着泔水车或者运煤车的工人吃力地走过,发出沉重的喘息声。陈启刻意避开主干道,选择了一条相对清净、穿行在老旧胡同区的小路,这样既能节省时间,也能看看这些寻常巷陌在秋日里的光景。
这些胡同狭长而幽深,青灰色的砖墙斑驳陆离,记录着岁月的痕迹。有的院门紧闭,门楣上的砖雕依稀可辨昔日的精致;有的院门敞开着,能看到里面拥挤的住户和晾晒的破旧衣物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煤烟、白菜帮子和老旧房屋特有的潮湿气味。阳光只能斜斜地照进胡同的一侧,另一侧则沉浸在阴冷的阴影里。
正当陈启骑着车,不紧不慢地穿行在一段尤其偏僻、两侧墙壁高大、几乎不见行人的胡同时,一阵隐隐约约、却带着极度惊恐和绝望的呼救声,顺着风飘进了他的耳朵!
“救命……放开我!你们干什么!救命啊!”
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,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变形,但依旧能听出其中的无助。
陈启猛地捏紧了车闸,自行车戛然而止。他侧耳细听,声音是从前方一个更加狭窄、几乎像是死胡同的岔道拐角后面传来的,伴随着还有几个男人粗鲁的呵斥和猥琐的笑声。
没有丝毫犹豫,陈启将自行车往墙根一靠,锁都来不及上,便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来源疾步走去。他脚步轻捷,气息内敛,练武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能清晰地捕捉到前方的动静。
拐过那个堆满杂物的墙角,眼前的情形让他目光一凝!
只见三个流里流气、穿着邋遢仿军绿外套或旧工装的小混混,正将一个年轻的女孩死死地围在墙角。女孩约莫十七八岁年纪,穿着一件布拉吉的裙子,梳着马尾辫,此刻已是凌乱不堪。她面容清秀,但脸上毫无血色,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和无边的恐惧,正拼命挣扎着,试图挣脱那个抓着她胳膊的、脸上有道疤的混混的钳制。另外两个混混,一个瘦高个在一旁淫笑着挡住去路,另一个矮胖子则试图去捂女孩的嘴,不让她再发出声音。
“嘿嘿,小妹妹,别喊了,这地儿鬼都不来,喊破喉咙也没用!”
“就是,陪哥几个玩玩,亏待不了你!”
“老实点!再动抽你!”
污言秽语不堪入耳。女孩的嘴巴被捂住,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绝望悲鸣,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陈启胸中一股怒气瞬间升腾!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竟敢行此龌龊之事!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,沉声喝道:
“你们在干什么!光天化日之下,无法无天了吗?还不赶紧把她放开!”
这一声断喝,如同平地惊雷,在这僻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突兀响亮!
那三个正全神贯注于施暴的小混混被吓得一个激灵,齐刷刷地转过头来。当他们看到来人只有陈启一个,穿着普通,年纪也不大,手里更是空空如也时,脸上的惊惧瞬间变成了恼怒和凶戾。
那个抓着女孩的刀疤脸混混松开捂嘴的手,但依旧死死攥着女孩的胳膊,上下打量着陈启,嗤笑一声,语气充满了不屑:“哟呵?哪儿蹦出来的愣头青?一个人也敢学人英雄救美?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蛋!别他妈多管闲事,坏了小爷的好事,信不信今天让你横着出去?”
瘦高个也在一旁帮腔,捏着拳头,骨节发出咔吧的声响:“小子,不想见血就快滚!这没你的事!”
被制住的女孩看到有人来,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,拼命想朝陈启这边挣扎,嘴里喊着:“救救我!同志救救我!”
“闭嘴!”刀疤脸恶狠狠地勒紧女孩的胳膊,疼得她惨叫一声。
陈启站在原地,身形看似放松,实则全身肌肉已经悄然绷紧,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。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三个混混,再次开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:“我再说最后一遍,放开她。然后,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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