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卷：修罗锋芒
毒祖山脚，曾经的战场已成屠宰场。
四大宗门剩余的金丹修士本已溃不成军，当四位元婴陨落的消息传来时，最后一点抵抗意志也彻底崩溃。他们现在只想逃，逃出这片该死的毒雾，逃出这个杀神般的盲眼毒君掌控的秘境。
但蚀骨卫不会让他们如愿。
“结阵！一个都别放走！”洛清音的声音在毒雾中回荡。
二十余名蚀骨卫分作四队，每队六人，结成四个“六合毒杀阵”，将溃逃的四宗修士分割包围。这些毒阵是叶无痕亲自设计，六人配合，毒力相连，可困金丹，可伤元婴，此刻用来追杀溃兵，简直如砍瓜切菜。
“青岚宗的杂碎！还阿木命来！”一名蚀骨卫红着眼睛，毒弩连发，三支毒箭精准地射穿一名青岚宗弟子的后心。那弟子惨叫倒地，伤口处迅速溃烂，转眼化作一滩脓血。
类似的场景在各处上演。蚀骨卫们憋了一肚子火——阿木死了，八名同伴死了，他们被迫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，现在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。
“饶命！我投降！我愿意奉上魂印！”一名焚天谷弟子跪地求饶。
回应他的是冰冷的毒匕：“不需要。”
毒匕划过喉咙，鲜血喷溅。那弟子瞪大眼睛倒下，至死都不明白，为什么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。
因为这是叶无痕的命令：“今日，不留活口。”
血债，必须血偿。
当叶无痕、毒九阴、青玄子三人从山顶下来时，战斗已经接近尾声。四大宗门进入秘境的两百余人，此刻只剩下三十几个还在负隅顽抗，被蚀骨卫团团围住。
“毒君！”洛清音看到叶无痕，眼中闪过欣喜，但看到他左眼彻底变成墨绿色时，又闪过一丝担忧，“您……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叶无痕看向战场，“还剩多少？”
“三十七人，都是金丹期，抱团抵抗，一时难以攻破。”洛清音汇报，“他们结成了‘四象守护阵’，防御很强。”
叶无痕右眼扫过去。果然，那三十七人以特定方位站立，青、红、蓝、紫四色光芒交织，形成一个坚固的防护罩。防护罩内，四宗修士背靠背站立，虽然面色惨白，但仍在咬牙坚持。
“四象守护阵……”叶无痕认出这个阵法，“青岚宗、焚天谷、玄冰宫、风雷宗四宗的联合阵法，需要四宗弟子各占一象，以本宗功法驱动，防御力确实不错。”
“但可惜，你们少了一象。”
他左眼的蚀心毒瞳微微转动，墨绿色的瞳孔深处，毒祖本源珠的雏形轻轻一震。
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。
那三十七人组成的四象守护阵，突然剧烈颤抖。青、红、蓝、紫四色光芒开始紊乱，彼此冲撞。防护罩表面出现无数裂痕，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。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阵中的青岚宗弟子惊恐大叫，“阵法怎么失控了？！”
“是毒！毒力侵入了阵基！”一名焚天谷弟子脸色惨白，“我们的真元中混入了道毒，现在被引动了！”
他们终于明白了。
叶无痕在山上吞噬四位元婴时，不仅吸收了他们的修为，更获得了他们功法中的道毒本质。此刻，他只需要引动这些道毒，就能让修炼相应功法的弟子真元暴走，阵法不攻自破。
“破。”
叶无痕轻轻吐出一个字。
四象守护阵轰然炸裂。三十七名金丹修士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，个个口喷鲜血，真元紊乱，短时间内失去战力。
蚀骨卫们一拥而上，毒弩、毒匕、毒术齐出，收割生命。
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叶无痕静静看着，眼中没有丝毫波澜。他不是嗜杀之人，但这些人——这些追杀毒修、围剿毒盟、杀死阿木的人——必须死。
对敌人仁慈，就是对自己残忍。这是修真界亘古不变的真理。
一刻钟后，最后一名风雷宗弟子倒下。
毒祖山脚，尸横遍野，血流成河。墨绿色的毒泽被鲜血染成暗红色，散发出刺鼻的腥臭。乌鸦在天空盘旋，发出聒噪的叫声，等待享用盛宴。
“结束了。”毒九阴叹息，“四大宗门这次损失惨重，恐怕要元气大伤。”
“活该。”青玄子冷声道，“他们追杀毒修百年，死有余辜。”
叶无痕没有参与讨论。他走到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地，盘膝坐下：“清音，统计战损。毒九阴、青玄子，为我护法，我需要巩固修为。”
“是！”
三人应命。
叶无痕闭目内视。体内，四股庞大的能量还在冲撞——那是四位元婴的毕生修为，虽然被蚀心毒瞳转化了一部分，但仍有大量残留。若不及时炼化，迟早会出问题。
更麻烦的是毒祖本源珠。这颗珠子虽然只是雏形，但蕴含的毒力层次太高，以他金丹巅峰的修为，根本无法完全掌控。他能感觉到，珠子正在缓慢地吞噬他的生命力，试图将他变成毒力的容器。
“这就是获得力量的代价吗……”他心中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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