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书房里烛火摇曳。徐康端坐案前,铺开一方素色绢帛,提起笔,却未立刻落下。徐康需要为日益壮大的徐家庄,立下明确的规矩。
“无规矩不成方圆。”徐康低声自语,墨迹随之在绢帛上晕开,写下《庄园管理奖惩制度》几个端正的大字。
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,投在墙壁上。徐康时而凝神思索,时而奋笔疾书,将所能想到的种种情况一一罗列。杖刑、驱逐、秘密处理……一条条法则逐渐清晰;助人、勤勉、献策、立功……一项项奖赏也跃然帛上。
写完主体,徐康搁下笔,仔细检查了一遍,觉得尚算完备。“日后若遇新问题,再行补充便是。”徐康心想,随即又提笔在末尾添加了一条重要备注:“凡执行奖惩,必召集全庄人等观礼,以儆效尤,以彰功绩。”
处理完庄内事务,他又取过一张新绢帛。“在外行走,风险与机遇并存,需得另立章程。”《外出人员奖惩制度》随之诞生,对未能完成任务、累及同伴、损失财物乃至背叛泄密等行为,都设下了明确的惩罚尺度,同时也对完成任务、避免损失、开拓渠道、举荐人才等功绩,制定了相应的奖赏标准。
待到最后一点墨迹干透,徐康放下笔,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一股深深的疲惫感袭来。徐康靠在椅背上,望着跳跃的烛火,无奈地叹了口气,喃喃自语:“唉,事无巨细,皆需亲力亲为,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若有一位精通政务、善于管理的贤才辅助该多好……”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便再也遏制不住。徐康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,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:“对啊!为何不派人去中原,寻访那些有真才实学却因出身寒微而不得志的士子?请他们来庄中……嗯,就以教导我学问的名义,聘为西席先生!嘿嘿……”徐康不禁轻笑出声,“既能为我启蒙授业,又能借其才学管理庄园,一举两得!同样,武艺高强的教头也可如此聘请!”
思路一开,便如泉涌。徐康兴奋地站起身,在书房内踱步,脑中飞快地搜索着记忆里那些此刻可能还未崭露头角的名字:
“陈留己吾的典韦,勇力过人,听闻他早年似乎……嗯,或许因事避祸?此时招揽,机会不小;东莱黄县的太史慈,侠义之士,但不知是否已得罪上官远避辽东?常山真定的赵云,少年英杰,此时应尚未投奔公孙瓒;南阳的黄忠,箭术无双,若其子黄叙尚在,或可以寻医问药之名接触,有一线希望;还有河东杨县的徐晃,雁门马邑的张辽……皆是良将之才,只是他们或为郡吏,或出身地方豪强,恐难轻易招揽……”
徐康停下脚步,目光灼灼:“不管能否请来,总要试上一试!无非是耗费些银钱与人力。如今诸侯尚未大规模割据混战,这些人大多还未找到明主,正是招揽的黄金时机!若能请来一位,无论是文是武,都是天大的幸事!待将来……待那洛阳的皇帝刘宏驾崩之前,再想办法运作买个官身,有了正式身份,便有更大把握将他们长久留下。届时,我徐家庄才算真正有了在这乱世中立足的根基!”
越想越是兴奋,一股豪气充盈胸臆,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。他大步走到院中,夜风微凉,吹拂着他因激动而有些发烫的脸颊。徐康随手捡起一根结实的木棍,掂了掂分量,将其当作长枪。
“武侠小说里怎么说来着?”徐康回忆着前世看过的只言片语,“‘天下武功,唯快不破’!” 低喝一声,徐康身形一动,手中木棍如毒蛇出洞,猛地向前刺出!没有花哨的招式,只有最简单、最直接的突刺,追求极致的速度!
一刺,收回!再刺,再收回!
徐康用尽全力,将木棍一次次以最快的速度刺向虚无的敌人。破空之声在寂静的院子里“嗖嗖”作响。
如此往复,大约两刻钟后,徐康感觉双臂如同灌了铅一般,酸麻沉重,再也无力抬起,方才停下。徐康杵着木棍,微微喘息,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放下木棍,徐康用力揉搓、拍打着自己酸痛不堪的手臂肌肉,这是防止明日肌肉过度肿胀酸疼的必要放松。待气息平复,肌肉也稍稍松弛下来,那股被兴奋压下的困意终于如潮水般涌来。
徐康不再去想明天的安排,不再去勾勒未来的蓝图,拖着疲惫却带着一丝满足的身体回到房中。头刚沾上枕头不久,均匀的呼吸声便响起,沉沉地睡去了。窗外,月色正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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