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康对着麾下众将与前来的文官,将捷报传阅,朗声道:“俊达、汉升、子礼(曹礼字),不负我望!会稽一定,我辈东线无忧矣!如今,西有郁林、南有合浦和南海,对苍梧已成两面合围之势。士燮老儿,此刻怕是已坐卧难安!”
徐康走到巨大的交州地图前,手指重重点在苍梧郡的广信城上,目光灼灼,扫视堂下:
“传令!给柳志、黄忠、曹礼记大功!同时给各立功将士颁发奖励,命柳志加紧消化会稽,选拔人才。命黄忠和曹礼屯垦练兵,设武擂台,招募勇士,守护好会稽!”
“同时,传令赵云、典韦、黄旭、邓彪各部,招募新兵,加强训练,加强巡防,巩固已占之地,继续对苍梧保持高压态势,待秋收后发起对苍梧的进攻。令太史慈率领部分水军回返合浦。”
“传令!马旭,将收纳的流民送往南海合浦两郡,同时运送粮草军械。”
“谨遵主公将令!”麾下文武齐声应和。
当最后一位文官的衣角消失在门廊转角,厅堂内骤然安静下来,只余烛火噼啪。徐康负手立于地图前,目光仍锁在苍梧广信,却仿佛对着空气低唤:
“徐毅,徐虎,徐豹。”
话音未落,三道身影已如鬼魅般自梁柱、帷帐后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滑出,敛息垂首,单膝跪在他身后。他们身着深青劲装,毫无纹饰,正是影卫的制式打扮。
徐康缓缓转身,审视着这三张年轻却已洗去稚气的面孔。这三年来,他亲自传授的不仅是潜伏格杀之术,更有纵横捭阖之道。
“三年了!”徐康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叹,“你们,已脱胎换骨。利刃久藏于鞘,终需见血。是时候,让你们去这真正的龙潭虎穴中,历练一番了。”
徐康踱步至三人面前,目光锐利如刀:
“目标,苍梧郡,广信城。”
“你们的任务,有三。”
“其一,为‘扬善’。我要你们化身行商、流民、说书人,将我军‘轻徭薄赋,均田恤民’之策,编成俚谣巷语,在苍梧的市井乡野传唱。要让每一个受够朱符、士燮盘剥的黔首都知道,徐公之土,无苛捐杂税,有田可耕!”
“其二,为‘揭恶’。巧妙散播朱符、士燮截留贡赋,私蓄甲兵,欲裂土自立,致使交州战火连绵的罪状。记住,要借酒肆闲谈、童谣谶语之口传出,务求自然,深入人心。”
“其三,也是根本,”徐康声音压得更低,字字千钧,“潜伏下来。如滴水入海,隐于市井,渗入底层,乃至设法接近郡府小吏、军中低阶官佐。暗中甄别可用之人,罗致麾下,编织一张属于我们的暗网。待我大军兵临城下之日,尔等,便是城内最利的尖刀,最暗的眼睛,我要你们能为我打开城门!”
徐康目光逐一扫过三人坚毅的面庞:
“徐毅,你心思缜密,统筹全局,此行以你为首。”
“徐虎,你勇悍机变,负责渗透与武力应对。”
“徐豹,你长于交际,散布消息、联络人手由你主导。”
“记住,你们是我徐康的影子,是无名之刃。事若成,功勋不显于人前;身若败,我亦无法公然相认。但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,皆在我心。活着回来,我在此处,静待佳音。”
三人头颅深埋,声音低沉而坚定,如同金石交击:
“影卫领命!必不负主公重托!”
话音落下,三人身形微动,已如夜雾般消散在殿内的阴影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数日后,合浦港口旌旗招展,太史慈率领的庞大水军舰队劈波斩浪,缓缓驶入港湾。楼船如山,斗舰如林,经历郁林之战的洗礼,船体虽带风霜,但将士士气高昂,军威更盛。
太史慈将舰队交由副将整顿,自己即刻前往郡守府拜见徐康。
“末将太史慈,奉命回师,拜见主公!”太史尘仆仆,甲胄未解,声音洪亮地行礼。
徐康正在书房与高猛核对各郡送来的钱粮户籍,闻声立刻放下手中账册,大步上前亲手扶起太史慈,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:“子义辛苦了!郁林水战,你与子龙配合无间,奇袭雍鸡,功不可没!快,看座,上茶!”
待太史慈稍坐定,饮过一口茶水,徐康便直接切入正题,他走到悬挂的巨幅交州地图前,手指从合浦、郁林、南海划过,最终重重地点在位于最西端,也是交州核心区域的——交趾郡。
“子义,我军如今已控合浦,定郁林,慑南海,对苍梧形成三面合围之势。朱符与士燮困守广信,已成瓮中之鳖,只待秋收后便可一举而下。”徐康目光炯炯,话锋一转,“然而,交州之核心,除苍梧外,莫过于此——交趾郡。”
徐康的手指在交趾郡的位置画了一个圈。
“交趾郡,地域广阔,户口繁盛,土地肥沃,更是士燮一族经营多年的老巢!若我只取苍梧,而不下交趾,士燮残部便可退守于此,凭借其家族威望与交趾之富庶,与我长期周旋。届时,我军虽得交州大半,却难言真正平定,后方永无宁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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