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春城依山傍水,地形险要。守将吸取钱塘教训,坚守不出,企图凭借地利消耗黄忠兵力。
中军帐内,凌操请战:“将军,给末将三千兵马,末将定能强攻下富春!”
黄忠摇头:“强攻伤亡必大,非上策。富春是孙文台将军故里,主公敬重孙将军,我等岂能在其乡梓妄动刀兵,惊扰其家眷?”
黄忠看向石韬,“广元先生,可有良策?”
石韬沉吟片刻,指着地图上富春城侧后的一片山岭:“将军,守军注意力皆在正面与水路。可派一精锐,由此处险峻山道迂回,潜入城后。待其不备,举火为号,内外夹击,可破城。”
黄忠抚掌:“此计大善!凌操!”
凌操立刻抱拳:“末将在!”
“命你精选五百悍卒,多带钩索、短刃,由向导带领,翻越此山,潜入富春城后隐蔽。三日后拂晓,以火光为号,见信号便从内部攻打城门,我自率大军在城外接应!”
“末将领命!”凌操眼中闪过兴奋之色,他最喜欢这等险中求胜的任务。
三日后,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。富春守军熬了一夜,正值疲惫。突然,城东南角升起三支火箭,划破夜空!
“杀——!”凌操如同神兵天降,率五百勇士从藏身处杀出,直扑防守相对薄弱的东门。城内顿时大乱。
与此同时,城外战鼓震天,黄忠亲率大军发起猛攻。守军腹背受敌,军心瞬间崩溃。东门在凌操的猛攻下很快失守,大军涌入城内。
战斗过程中,凌操牢记黄忠嘱托,分出一队亲兵,直奔城西孙家宅院,将其保护起来,严禁任何士卒靠近。
孙府内,听着外面的喊杀声,心中惴惴,直到看见门外肃立不动、秋毫无犯的黄忠军士兵,才稍稍安心。
富春守将在乱军中被凌操生擒,富春遂定。黄忠入城后,亲自前往孙府拜会,送上粮帛安抚,言明:“孙文台将军为国讨逆,忠勇可嘉,我等敬之。夫人与公子小姐但请安心,绝不会受丝毫惊扰。” 吴夫人感激涕零。
石韬再次施展治理才能,迅速稳定秩序,安抚民众。
钱塘、富春接连失陷的消息传到余杭,城内人心惶惶。余杭富庶,守军数量本就不多,且多为本地子弟,战意薄弱。
黄忠大军兵临余杭城下,并未急于攻城,而是列阵示威。军容鼎盛,旌旗蔽日。
黄忠策马出阵,并不喊话,只是目光沉静地扫过城头。石韬则命嗓门洪亮的士兵,将一份份抄录好的安民告示,用箭射入城中。告示上详细列出了徐康在丹阳、会稽的仁政,以及入城后的承诺:保障生命财产安全,减免赋税,清算恶霸,还田于民。
城头上,县令与地方豪绅齐聚,争论不休。
“黄忠连克两城,兵锋正盛,如何抵挡?”
“听闻其在钱塘、富春秋毫无犯,还减免赋税,或许…”
“那许都尉的援兵呢?严白虎的援兵呢?为何迟迟不到?”
正在此时,一名小校连滚爬地冲上城楼,气喘吁吁地喊道:“明府!各位老爷!不好了!城外…城外出现大量从钱塘、富春过来的百姓,他们…他们都在喊…”
“喊什么?”
“他们喊…‘迎王师,享太平’,‘徐使君是青天’!”
城下,果然聚集了不少闻讯而来的周边乡民,他们携老扶幼,非但不是逃难,反而面带期盼,对着黄忠军队指指点点,甚至有人试图靠近劳军。这是石韬暗中派人引导的结果,将黄忠的仁政和军纪广为传播。
城内守军看到此情此景,最后一点抵抗意志也消磨殆尽。他们大多是本地人,家人亲友就在城外,谁愿意为了许贡和严白虎,与能带来太平的“王师”为敌,与乡邻为敌?
县令长叹一声,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,他对众人道:“民心已去,大势已去。为满城生灵计,开城吧…”
余杭城门缓缓打开,县令率众官绅,素服出降。
黄忠兵不血刃,取下余杭。入城后,依旧严明军纪,安抚百姓,并立刻开始推行新政。吴郡南部三县,至此全部落入徐康集团手中,并迅速被消化吸收,成为稳固的后方基地。
站在余杭城头,黄忠远眺北方,目光最终落在乌程方向,杀意凛然:“三县已平,根基已固。接下来,该是清算血债的时候了!”
乌程,严氏坞堡
这座矗立在太湖之滨、水网环绕的巨大坞堡,与其说是军营,不如说是一座水陆要塞。堡内喧嚣鼎沸,充斥着粗野的呼喝与兵刃碰撞之声。主厅之内,炭火熊熊,酒肉香气与汗腥味混杂。
严白虎正与几名心腹头目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。他身材魁梧,面色黝黑,一道刀疤从额角划过眉骨直至脸颊,更添几分凶悍。此刻他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:“哼!盛宪那老朽,许贡那匹夫,还想让老子去替他们挡黄忠?做梦!让他们狗咬狗去!等他们两败俱伤,这吴郡,说不定就该姓严了!哈哈哈哈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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