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昂心下一软,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。
邹缘身子先是一僵,随即缓缓放松,温顺地倚靠他肩头,却仍不好意思抬眸看他。
“是我不好,昨夜孟浪了。”他低语致歉,指尖轻柔梳理她披散的长发。
邹缘在他怀中轻轻摇头,声音闷闷的:“不怪夫君……是妾身自己……”
语未尽,将脸更深埋入他颈窝,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清冽气息,让她安心,又心跳失序。
曹昂低笑,低头轻吻她发顶:“缘缘,谢谢你。”
邹缘心尖一暖,抬眸望他,眼中柔情满溢:“夫君何出此言,我们是夫妻。”
“是,我们是夫妻。”他凝视她美丽的眸子,认真重复。
邹缘抿唇点头,忽想起一事,问道:“甄妹妹可安顿好了?明日行程,她那般身子,妾身总有些牵挂。”
“已安排妥当。”他将大致安排跟她说了,“她懂事的很,你不必忧心。倒是你,”他话锋一转,“明晨不必早起相送,多歇息。府中事务,暂交得力之人,不许劳神。”
邹缘心中甜涩交织,柔顺应下:“嗯,妾身听夫君的。”
两人相拥,一时静默,室内只闻彼此清浅呼吸与烛花轻微哔剥。
曹昂忽又轻笑:“今夜可还需为夫…那般伺候?”
“夫君!”邹缘蓦地抬头,美眸圆睁,伸手去推他却被揽的更紧。
她咬唇垂睫,挣扎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你再说……我便去寻母亲去安歇了,明早你还要远行……”
曹昂蹙眉,作失望状:“哦?看来是为夫‘伺候’不周?唉,技艺未精,尚需多多研习……”
言罢,手已不安分地在她腰间轻抚。
“不是!”邹缘急急否认,脱口而出又惊觉失言,羞得无以复加,将头埋进他怀闷声道,“你、你明知故问!”
曹昂朗声笑起来,将人紧搂怀中,柔声道:“好,不问了。”
他忽然吹熄了灯火。
“夫君?”邹缘在黑暗中轻唤。
“今夜这‘养生秘法’,我可要好好领教咯。”
“等等!案上《黄帝内经》还没收...”
“此刻最该研读的,怕是《阴阳调和论》?
“你...你胡说八道!”
“咦?夫人身上怎有当归气味?莫非偷偷给自己开了温补方子?”
“是药膳!药膳!啊...别咬这里!”
“说起来,你这藏得够深啊,碰一下就...”
“闭嘴!再敢说...我就...”
“就怎样?继续修炼你那秘术?大道至简,清静无...唔!”
“咬死你算了!”
“哎呦,这招狠!比你们邹家那秘术厉害多了——哎呦,别真咬!为夫错了!”
“错哪了?”
“错在...昨夜不该发现我家夫人的开关...
“曹!子!修!”
“在呢在呢...说真的,早这般多好,练什么鬼秘术...”
“...要你管!”
“不管不管...反正现在跑不了了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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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晨光熹微。
司空府门前车马辚辚,亲卫们正做最后的检视。
曹昂一身利落骑装,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队伍,最终落在一旁话别的两位女子身上。
邹缘正将一只小巧的锦囊递给甄宓,温声道:“妹妹,这是我根据华先生所留医案,又参酌家中秘传,为你重新拟定的温养方剂。你务必按时服用,静心休养才是。”
甄宓接过,感激地握住邹缘的手:“有劳姐姐费心,妾身记下了。”
一阵晨风掠过,曹昂即刻解下自己的披风,上前轻轻将甄宓裹紧,“风大,快回车里去吧。”
甄宓被他这般细致关照,颊上顿时飞起红霞,羞怯地垂下眼帘。
邹缘不由莞尔,打趣道:“瞧瞧,还是夫君想得周到。我这方子再好,也比不上这一件披风来得及时暖心呢。”
曹昂闻言,朗声一笑。
甄宓含羞带嗔地睨了曹昂一眼,便由侍女扶着,匆匆登上了马车。
曹昂目送马车帘幕落下,这才将目光转向一直静立一旁的邹缘。
她身着藕荷色襦裙,外罩月白纱衣,晨光中愈发清丽脱俗,只是那眉眼间萦绕的轻愁与依恋,终究未能藏住。
曹昂执起她的手,低声笑道:“这般愁眉不展,倒像是生离死别。不如我将你一并塞进行囊,带回徐州可好?”
邹缘唇角微扬,眸中闪过一丝心动,却轻轻抽回手,低嗔道:“又胡说……府中事务繁杂,母亲身边也需人侍奉,我岂能任性离去。”
“听闻徐州有前朝皇室别苑旧址的温泉,于养生大有裨益,总强过你终日埋首在药草堆中。”曹昂含笑带哄。
邹缘颊边泛起薄红,心下多了几分向往,声线压低,“那这边的账目文书药方等,我便一并带去罢,总不至于全然荒废......”
话音未落,一个带着哭腔的童音骤然响起,紧接着,小曹植如离弦之箭般冲来,紧紧抱住邹缘的腿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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