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龙的清吟余韵未歇,化作点点细碎金芒,融入漫天星辉,将相拥的新人笼罩在一片温柔而神圣的光晕之中。
镜流微仰着头,眼底映着长歌专注而深情的面容,那素来清冽如寒潭的眼眸,此刻被暖意融化,漾开层层涟漪。
长歌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角垂落的发丝,动作珍视而郑重,仿佛拂拭世间最稀有的珍宝。
“礼——成——!”
符华元帅悠长的宣告穿透云霄,伴随着更加热烈的声乐与祝福的洪流。
镜流被汹涌的热情与祝福冲击得脸颊微赧,却依旧挺直了背脊,骁卫的英气与新娘的娇羞奇异地融合在她身上。
长歌朗笑出声,手臂坚定地环着她的腰肢,另一手虚引,无形的剑气温柔地托起几朵飘至眼前的、最为璀璨的梅花,轻轻簪在镜流发间。
那花蕊深处,仿佛有细小的剑影闪烁,与他心意相通。
“夫人,”长歌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只有镜流能听出的、得偿所愿的喟叹与骄傲,“此路同行,万劫不移。”
镜流眸光如水,回握他宽厚的手掌,指尖感受着他掌心因常年握剑而生的薄茧,那份坚实让她无比安心:
“夫君,此身此剑,永为君盾,亦为君锋。”
属于他们的喜宴在琼楼玉宇间铺陈开来。
觥筹交错,珍馐罗列。仙酿的醇香与灵果的芬芳交织弥漫。
长歌的老友们抚须含笑,镜流的同袍们则豪迈地举杯相庆,讲述着昔日战场上的惊险与镜流冷面下的担当,引得满堂喝彩。
星槎穿梭于云端,洒下更璀璨的光带;精通音律的乐师,奏响缱绻缠绵的《比翼曲》。
长歌举起酒杯,声音清越如剑鸣,瞬间压过了热闹非凡的席宴:
“诸君盛情,长歌与镜流感铭五内!浮生若梦,得遇良缘,共守此舟,幸甚至哉!请满饮此杯!”
“请!”
“贺剑仙大人与骁卫大人永结同心!”
“愿仙舟永固,良缘长存!”
热烈的气氛再次被点燃,声浪直冲霄汉。
镜流亦展颜,举杯同饮,只是眼底深处,充斥着新娘的柔情。
她侧首看向身边意气风发的长歌,感受着两人紧紧相扣的手指间传递的、超越言语的力量与承诺,心中一片澄澈安宁。
喜宴举办了一天,长歌携镜流与诸位宾客一一敬酒。
符华:“大喜之日,吾便不说其他的了。长歌,你二人走到如此皆不易,要好好待镜流。”
丹轩将手中锦盒交予长歌:
“镜流是个好姑娘,长歌外冷内热,镜流还要多担待担待啊!长歌,你也要改改你的性子,该说什么就说,莫要生出嫌隙来。”
元铭将军将酒一饮而尽:
“我是个武夫将军,不懂得什么大道理,就说一句话,镜流,长歌若是欺负你,你找我,我帮你打他一顿。”
长歌笑着摇了摇头:
“呵呵,就怕到时候你打不过我。”
灵汐默默凑了过来,元铭不再言语。
“好弟弟,你还真想欺负镜流不成?”
背后的话语惊的长歌一颤:
“不敢!不敢!说笑而已,姐姐莫要当真。”
镜流看着长歌这副样子,在一旁捂着嘴笑。
“知道不敢就好!若是我从哪里听到咱弟弟剑仙大人惹得镜流生气了,那你就在府邸好生等着,我自会上门问罪。”
“镜流,长歌要是欺负你,莫要心疼,他征战多年、皮糙肉厚,咱该有的家法还是要实行的。你若怕他,让姐姐来教训他。”
长歌与镜流将酒杯递给灵汐:
“好了老姐,莫要再说笑了。”
镜流捂着嘴笑着回答道:
“灵汐姐姐放心,长歌不会这样对我的。倘若长歌真的这样,那我第一个便禀告灵汐姐姐。”
灵汐饮下酒后,笑着点了点头:
“行了,不说笑了。你们二人继续敬酒去吧。”
镜流与长歌依次对宾客敬酒,宾客们皆对这天造地设的一对表达祝贺。
…………
宴席结束后,宾客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,在长歌、镜流与灵汐等人收拾好后,符华把长歌单独叫了出来:
“这场宴席我很尽兴。天色已晚,我还要赶回虚陵,和之前一样,只有玉阙仙舟和你才能联系上我。目前星海的和平环境还能维持一阵,莫要忘了修炼,等星海发生了变动,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啊!”
长歌赤瞳里露出坚定的神色:
“放心,华,等下次他们露头,定叫他们有来无回!”
符华看着坚定不移的长歌,一脸欣慰:
“好了,回屋陪陪镜流吧。”
长歌回到屋内,镜流正与灵汐聊着天,元铭在旁边品着茶,时不时插上两句话。
元铭注意到长歌回屋了,放下茶杯:
“元帅回虚陵了?天色不早了,我也走了。”
长歌点了点头,与镜流、灵汐一块将元铭送到门外。
元铭停下道:
“夜色寒冷,就到这吧。”
然后摆了摆手离去了。
灵汐脸色红润,叹了口气道:
“弟弟的人生大事解决了,高兴是高兴,但真累啊。”
“得了,我也先回去了,你们好好生活就行,平常有空到我那里喝杯茶,卜一卦也是不错的。”
长歌点了点头,与镜流一同道:
“姐姐再见!”
镜流依偎着长歌回到室内,剑架旁的小金龙早已睡着。
长歌看着镜流:
“时候不早了,忙碌了这些时日,…夫人能好好休息了。”
听着长歌说的“夫人”二字,镜流的耳根微红,羞涩道:
“那…夫君也要好好休息。”
长歌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:
“的确,今日喝的酒有些多了,那洗洗睡吧。”
然后去卧室拿出一身睡衣,走进浴室。
突然,长歌在浴室内看到了镜流,镜流拉住长歌,脸色红润,声音极小:
“夫…夫君,能一起洗吗?”
长歌听到这句话,直接石化了,心想:这么…这么快的吗?既是夫妻,好像也不是不行。
见长歌钉在原地,镜流叹了口气道:
“要不…还是算了,夫君先洗吧。”
长歌反应过来,起了作弄镜流的心思,霎时间反手将镜流拉到怀里,在镜流耳边说道:
“夫人既然想,那便…依夫人所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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