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文里写得明明白白:“天下未定,此特求贤之急时也。”这话翻译过来就是:“天下还没太平,现在正是急着找人才的时候!”紧接着就抛出了“唯才是举”的金字招牌,让各州郡的长官们瞪大了眼睛找人才,不管你是穿绫罗绸缎的世家子弟,还是穿粗布短衣的寒门书生,只要有真本事,能打仗会治国,都得给我推荐上来!这道令文一出来,整个朝野就跟烧开的水似的——沸腾了!要知道东汉那会儿的官员选拔,讲究的是“察举制”,说白了就是看门第、拼祖宗,你要是没个有名有姓的祖上,就算有诸葛亮的本事,也只能在家种地。曹操这一下直接把规矩给砸了,多少寒门子弟拿着这道令文哭啊:“可算有出头之日了!”
过了四年,建安十九年,第二道《求才令》又紧跟着来了,这道比头一道更进了一步,简直是把旧规矩的窗户纸捅得稀碎!曹操在里面直言不讳:“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,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。”这话够狠吧?意思是那些名声好、有德行的人,未必能办大事;而能办大事、有冲劲的人,未必名声多好听。为了让这话更有说服力,他还举了个硬邦邦的例子——汉高祖刘邦手下的陈平。
曹操当着满朝文武说:“当年陈平辅佐刘邦打天下,六出奇计定江山,鸿门宴救刘邦、离间项羽君臣,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?可你们知道吗?陈平年轻时据说跟嫂子有染,还收过诸侯的贿赂,按咱们现在的规矩,这就是品行不端,别说当官了,出门都得被人戳脊梁骨!可刘邦不管这些,照样让他当护军都尉,最后靠他得了天下。”说到这儿,曹操一拍案几:“现在天下大乱,咱们要的是能办事的人,不是只会装模作样的老好人!必须‘明扬仄陋,唯才是举’,把那些被埋没的人才都给我挖出来!”这话一讲,那些守着旧规矩的老臣脸都绿了,可谁也不敢反驳——毕竟曹操说的是实话,而且手里有兵有权。
最石破天惊的是建安二十二年的第三道《求才令》,这道令文一颁布,直接把世家大族的鼻子都气歪了!曹操在里面写了句千古罕见的话:“负污辱之名,见笑之行,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者,其各举所知,勿有所遗。”翻译过来就是:“哪怕是名声不好、行为让人笑话,甚至是被人骂不仁不孝的,只要有治国用兵的本事,你们都得给我推荐上来,一个都不能漏!”
列位看官想想,东汉是以“孝悌”治天下的啊,当年察举制最看重的就是“孝廉”,你要是被人说不孝,这辈子就别想当官了。曹操这话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,世家大族们炸开了锅:颍川陈氏的陈群直接朝堂上跟曹操争辩:“主公!孝悌是治国之本,您这么做,不是败坏风气吗?”还有些老臣私下里骂他“毁弃礼法”“离经叛道”,甚至编段子讽刺他。可曹操根本不在乎这些骂声,他跟荀彧说:“文若啊,乱世之中,人才比什么都金贵,那些所谓的‘礼法’,不能当饭吃,更不能打胜仗!”
这三道《求才令》可不是光喊口号,效果那是立竿见影,比现在的招聘广告管用百倍!先是寒门子弟蜂拥而至,比如有个叫杨阜的,家里穷得叮当响,靠给人抄书糊口,可肚子里有真货,看了《求才令》直接背着铺盖就去许都了,后来成了平定西凉的功臣;再就是那些在其他诸侯手下受委屈的人才,也都投奔曹操来了。咱们说说几个典型的:郭嘉当年隐居六年,袁绍请他去他都不去,觉得袁绍“多端寡要,好谋无决”,看了曹操的第一道《求才令》,才主动上门,一见面就跟曹操聊“十胜十败论”,成了曹操的“谋主”;贾诩更不用说,当年在宛城帮张绣杀了曹操的长子曹昂、侄子曹安民,还有大将典韦,按说这是血海深仇,可贾诩来投奔时,曹操握着他的手说“先生之计天下无双”,直接封官,后来贾诩帮他平定西凉、立曹丕为世子,立了大功;还有陈琳,当年帮袁绍写檄文,把曹操祖宗八代都骂遍了,曹操看了檄文气得头疼病都好了,可打败袁绍后,看陈琳文笔好,照样重用他,让他写檄文,后来陈琳写的檄文传到江东,孙权手下的谋士看了都直冒冷汗。
这些人才也没辜负曹操的信任,郭嘉的“十胜十败论”帮曹操定了官渡之战的决心,贾诩的“离间计”帮他搞定了马超韩遂,陈琳的文笔成了“无形的刀剑”,就连之前提到的程昱,当年为了给曹操筹粮都敢“行险招”,曹操也照样重用他守后方。可以说,曹操能统一北方,这三道《求才令》功不可没。更重要的是,这三道令文打破了世家大族对官场的垄断,以前当官是“龙生龙,凤生凤”,现在寒门子弟也能靠本事当官,这为后来隋唐的科举制度埋下了伏笔,单说这一点,曹操就比同时代的诸侯高明不止一筹!
有人说曹操这是“唯才是举,不问德行”,这话可就错了,纯属断章取义,跟瞎子摸象似的,只摸到一条腿就敢说大象是柱子!曹操不是不看重德行,而是懂得“乱世用重典,治世尚德行”的道理,在乱世之中,先得活下去、打胜仗,才能谈德行。他跟崔琰说过:“太平盛世,咱们可以慢慢培养有德行的人才;可现在刀光剑影的,要是不用那些有本事但有缺点的人,咱们早被袁绍、孙权吞了!”他自己也总结过八个字:“治平尚德行,有事赏功能”——太平年月重用有德行的人治理国家,乱世之中就奖赏有本事的人打胜仗,这就叫“因时制宜”,是真正的大智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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