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诗淇刚把扫帚抄在手里,院门口那辆青布马车就调转了方向,轱辘碾着土路慢慢走远了。
她站在原地没动,手里的扫帚杆子还热乎着,刚才烧火时顺手插灶膛边烤了烤。天冷,扫地前得暖一暖,不然木头僵手。
马车走了,她正要转身回屋,眼角忽然瞥见村道拐角处晃出个人影。
那人走得歪歪斜斜,像是喝多了,又像故意装疯卖傻。走近了才看清是王二流子,左眼蒙着黑布,右手揣在怀里,走路时肩膀一高一低。
他停在院外,隔着矮墙往里瞅。
“哟,傅寡妇,忙着呢?”
傅诗淇没理他,低头拍了拍扫帚上的灰。
“我听说你撕了县令的合同?”王二流子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,“胆子不小啊。”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傅诗淇把扫帚靠墙放好,抬脚往灶房走。
“怎么不关?”王二流子往前凑了两步,“县令看上你,那是你的福气。你不识抬举,那就别怪别人动心思了。”
傅诗淇停下脚步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能干什么?”王二流子摊手,“就是路过,看看热闹。你一个女人,带着三个崽子,种地做饭还能卖饼,挺能耐。可再能耐,也是个寡妇,没人撑腰,迟早被人吞了骨头都不知道怎么丢的。”
傅诗淇转过身,盯着他。
“你是来吓我的?”
“吓你?”王二流子冷笑,“我是来提醒你。这村里,不是谁都能横着走的。你要是识相,今天晚上就把玉米饼的方子交出来。我拿五文钱买,不亏你。”
“五文?”傅诗淇笑了,“你早上吃碗粥都花六文。”
“那是我乐意。”王二流子声音压低,“你要不给,我就去告诉里正,说你用邪术换人运道,饭香勾魂,饼里下蛊!反正你克死丈夫,本来就名声不好,再多一条罪名,也不差。”
傅诗淇听着他说话,脑子里忽然响起一声轻响。
【叮——】
【检测到恶意念头:‘这娘们儿该被按在地上打一顿,让她知道谁才是男人’】
【反向转化启动:该念头持有者将承受“反噬性力量反弹”——施暴者将体验自身攻击强度的三倍反冲力】
她眨了眨眼。
来了。
又是系统干活的时候。
王二流子见她不说话,以为怕了,胆子更大,直接翻过矮墙跳进来。
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他逼近一步,“方子给我,我还能让你在这村里混下去。不然……”
他伸手就要抓傅诗淇的胳膊。
傅诗淇侧身一闪,动作快得他自己都没看清。
王二流子扑了个空,脚下打滑,差点跪地上。他恼羞成怒,猛地转身,抬手就朝她脸上扇过去。
这一巴掌用了全力。
风都带起来了。
可就在手掌快要碰到她脸时,傅诗淇抬起右手,两根手指轻轻一夹,竟把他的手腕稳稳捏住。
王二流子瞪大眼。
“你——”
话没说完,傅诗淇手上一用力,直接把他整条胳膊扭到背后,顺势往前一推。
王二流子整个人腾空而起,像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两米远,“咚”地砸进堆柴火的角落,干草和树枝哗啦啦塌了一片。
他趴在地上,半天没爬起来。
傅诗淇拍拍手,慢悠悠走过去。
“你说对了。”她说,“我是没人撑腰。”
王二流子挣扎着想翻身,结果刚抬头,就被她一脚踩住后背,重新按回地上。
“可我不需要。”她弯腰,声音不高,“你想抢东西,想动手,想毁我名声,我都听着。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——”
她脚上加了点力。
“我打过的架,比你做过的梦还多。”
王二流子脸贴着地,嘴里全是土,想骂人却张不开嘴。
这时,村道那边传来脚步声。
孙大嫂挎着红漆木匣,领着李家媳妇从外面回来,正好撞见这一幕。
“哎哟!”孙大嫂惊叫一声,“这是咋了?”
李家媳妇赶紧跑过来:“傅妹子,你把他——”
“他想抢我饼方子。”傅诗淇松开脚,直起身子,“还说要用邪术告我。”
孙大嫂一听就炸了:“他敢?!”
王二流子终于翻过身,满脸尘土,指着傅诗淇:“她、她使妖法!我明明打了她,她手指一夹就把我的手抓住了!这不正常!”
“不正常?”李家媳妇冷笑,“你偷鸡摸狗的事干多少回了?上次掉粪坑的事还没忘吧?”
“那是意外!”
“这次也是意外。”傅诗淇抱着手臂,“他想打我,自己摔了。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
孙大嫂走到柴堆边,低头看了看,忽然笑出声。
“你还真说对了,是意外。”
她指着王二流子的姿势:“你看他这腿,卡在柴火杈子里,屁股翘着,像不像去年老李家那只被套住的野兔子?”
李家媳妇也乐了:“活该!谁让他翻墙进来干坏事!”
两人说着,竟然不帮王二流子,反而掏出针线开始补袖口的破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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