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诗淇刚把那根断掉的红线甩进灶膛,火苗跳了一下,烧得只剩一点灰。
她转身去洗水瓢,三个孩子还在院子里闹腾。南阳拿树枝在地上画圈,说是将来要建个大院子;峰峻蹲在墙角数蚂蚁,嘴里念叨着“一窝三百二十七只”;夕颜抱着布老虎,在石凳上晃脚丫子。
院门没关严,风吹得吱呀响。
外头脚步声由远及近,这次不是踹门,是硬邦邦地撞开的。门板撞上墙,震下一片土灰。
五个男人挤进来,领头的是司徒马氏的大儿子,脸上还沾着昨晚粪坑的味儿,衣服换了件灰褂子,袖口却露着补丁。
他身后四个兄弟一个比一个横,手里都拎着家伙——扁担、锄头、木棍,还有一个提着铁链子,哗啦啦地响。
“娘说了,这宅子我们收回!”大儿子嗓门粗,“你一个外姓人,占着算什么?”
傅诗淇站在水缸边,手已经摸到了扫帚棍。
她没动,只是盯着他们。
南阳立刻站到她身前,小身板挡不住什么,但站得笔直。
峰峻从地上蹦起来,抓起一把沙土攥在手里:“你们再敢靠近,我就撒你一脸!”
夕颜没说话,默默把布老虎塞进怀里,退到灶屋门口。
“哟,还挺团结。”二儿子咧嘴笑,“等会哭成一团的时候,我看你还硬不硬得起来。”
傅诗淇往前走了一步,扫帚棍往地上一顿。
“你们来一趟,摔一次。”她说,“今天是第几回了?”
“少废话!”三儿子挥着扁担冲上来,“让开!不然连你带崽一块打!”
他刚抬腿,心里就骂了一句:这寡妇早晚被雷劈死!
傅诗淇脑中红光一闪,意识海里那条红色锦鲤打了个滚,吐出一口热气。
三儿子脚下一滑,整个人往前扑,手里的扁担脱手飞出去,正砸在自家四弟头上。
“哎哟!”四弟捂着脑袋蹲下。
铁链子那人想冲,结果踩到散落的豆子,膝盖一软,跪在了鸡窝边上。
大儿子怒吼:“都给我上!别怕她!”
五个人乱哄哄往前拥。
傅诗淇忽然张嘴,一声吼。
声音又高又亮,像村口打更的铜锣被人狠狠砸了一记。
“滚——!”
这一嗓子震得屋顶瓦片都抖了三抖。
院外路过的孙大嫂手一抖,篮子里的鸡蛋差点滚出来。
“我的天,这是喊魂呢还是赶集呢?”她嘀咕着,又探头看了一眼,“可真够响的。”
院里五个男人全被吼懵了。
大儿子耳朵嗡嗡响,话听不清,眼前发黑。
二儿子手一松,锄头落地。
就连刚才还嚷着要动手的三儿子,也愣在原地,脸上的横肉都在抖。
傅诗淇趁机抽出扫帚棍,横在胸前,眼神冷得像井水。
“谁再往前一步,”她说,“我就打断谁的腿。”
大儿子缓过神,咬牙切齿:“你……你敢!我们可是正经分家来的!”
“分家?”傅诗淇冷笑,“你们娘昨天拿的假契书,现在还揣你怀里吧?”
大儿子脸色一变,手本能地护住胸口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不但知道,”傅诗淇往前逼近一步,“我还知道你们今早出门前,在村口喝了半碗馊粥,就为了省几个钱雇人作伪证。”
“你胡说!”
“我胡说?”她指了指他腰间露出的一角纸,“那你拿出来啊,把真契书亮出来,我立马开门走人。”
大儿子僵住,不敢掏。
他知道那张纸根本经不起查。
二儿子低声说:“大哥,咱……咱别惹她了,这女人邪门得很。”
“闭嘴!”大儿子吼,“今天不拿下这院子,我就不姓马!”
他挥手:“上!一起上!压也把她压倒!”
四人互相看一眼,咬牙往前冲。
傅诗淇眼神一沉,扫帚棍抡圆了,横扫而出。
第一棍砸在扁担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第二棍挑飞锄头。
第三棍直接抽在大儿子小腿上,他惨叫一声,单膝跪地。
剩下三人愣住,动作慢了半拍。
傅诗淇趁机跃前一步,棍子抵住大儿子喉咙。
“你说你不姓马?”她声音低,“那你问问你爹,生你的时候,有没有梦见自家祖坟冒黑烟?”
大儿子脸涨成猪肝色,想挣扎,却发现喉咙被棍子压着,喘不上气。
“大哥!”二儿子想冲。
傅诗淇头也不回,反手一棍抽在他膝盖弯。
二儿子“咚”地跪下。
三儿子刚举起木棍,心里恶狠狠想:这女人该被野狗撕了!
红锦鲤尾巴一甩,一口咬碎桂花糕。
三儿子手一抖,木棍脱手,飞出去正插进自家带来的麻袋里。
米粒哗啦啦流了一地。
四儿子想去扶麻袋,脚底一滑,直接坐在泥水里。
傅诗淇松开棍子,退后两步,扫帚棍往肩上一扛。
“你们五个,”她说,“再来十次,我也能一个个打趴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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