剥去了那层坚硬冷酷的外壳,里面竟然藏着这么深的一道伤疤。
她原本坚硬的心防,在这个瞬间,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鬼使神差地,她伸出手,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有些硬,有些扎手,但掌心下的温度却是真实的。
“睡吧。”
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,“我就在这儿,不走。”
林晓周似乎被这个动作安抚到了。
他闭上眼,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,重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。
“嗯……乖。”
没过多久,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,紧绷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。
他真的睡着了。
程子矜躺在黑暗中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她知道,今晚过后,有些东西彻底变了。
她不再只是他的助理,也不再只是一个一夜情的意外。
她是他的药。
也是他怎么都不肯放手的救命稻草。
但这根稻草,能承受得住豪门那些狂风暴雨吗?
程子矜看着天花板,轻轻叹了口气。
不管怎么样,至少今晚,就让他睡个好觉吧。
她闭上眼,在满室的雪松香气中,也慢慢沉入了梦乡。
她闭上眼,在满室的雪松香气中,也慢慢沉入了梦乡。
这一觉,是程子矜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次。
再次有了意识时,天已经大亮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总裁办休息室那扇半开的百叶窗洒进来,在地毯上投下一排排金色的光栅。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光柱里跳舞,静谧而美好。
程子矜动了动身子,感觉到腰间横亘着一条沉重的手臂,那是绝对占有的姿态。
她缓缓睁开眼,视线并没有焦距,直到慢慢定格在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。
林晓周还在睡。
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戏谑、冷厉或者审视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,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攻击性。
他的呼吸绵长均匀,睫毛长得有些过分,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淡淡的阴影。
晨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抿起的薄唇上,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。
下巴上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,不仅没让他显得邋遢,反而透着一种随性而野性的性感。
程子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,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。
此时的他,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盛总裁,也不再是那个步步紧逼的猎手,而只是一个抱着她、依恋着她的普通男人。
这种岁月静好的错觉,让程子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软了一角。
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指尖悬空,虚虚地描绘着他的眉眼轮廓。
就在程子矜有些贪恋这份温存,准备缩回手再眯一会儿的时候。
“滴—”
外面办公室的大门,突然被人刷开了。
紧接着,是一阵不疾不徐的高跟鞋声,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与旖旎。
程子矜的手指停在半空,“真讨厌,这么早就有人来打扰。”她在心里默默的想道。
那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不是像刘丽那种匆忙的或者小心翼翼的步伐,而是每一步都踩得极稳、极有节奏,透着股只有主人巡视领地时才有的从容与傲慢。
“晓周?”
一道清冷高傲的女声从外面传来,“周严说你在公司加班了一整晚?福伯让我给你带了早餐。”
程子矜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这个声音……是谁?
语气这么熟稔,还能直呼林晓周的名字,甚至能随意进出总裁办?
林晓周猛地睁开眼,眼底的睡意瞬间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杀意。
他看了一眼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的程子矜,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。
“别出声。”
他用口型说道,然后迅速翻身下床,随手抓起一件衬衫披在身上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林晓周拉开休息室的门,却并没有走出去,而是像一座山一样堵在门口,冷冷地看着站在办公室中央的那个女人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林晓周的声音冷冰冰的,他单手扣着衬衫的扣子,高大的身躯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,死死地挡在休息室门口。
站在办公室中央的女人,并没有因为他的冷脸而有丝毫退缩。
苏青穿着一套剪裁极佳的白色香奈儿高定套装,手里拎着同色系的限量款铂金包。
她的妆容精致无瑕,头发盘得一丝不苟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只有长期身处高位才能养出来的矜贵与傲慢。
听到林晓周的质问,她只是微微挑了挑眉,红唇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。
“晓周,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?”
她并没有看林晓周,而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紧闭的休息室大门,眼神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讽刺。
“爷爷听说你为了公司熬坏了身体,特意让我带了早点过来。怎么?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?”
在她身后,福伯微微欠身,脸上挂着那种标准的、却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管家式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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