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灵魂深处那翻涌的空洞和不安,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是如何一点点填补着那片黑暗。
这是一种奇妙的、近乎灵魂层面的共鸣,比任何语言都要直白,都要深刻。
“督帅,”她轻声唤他,声音柔软,带着安抚的魔力,“我哪儿也不去。”
霍凛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扣在她后颈的手微微收紧。
他没有回应,只是将额头紧紧地抵住她的,呼吸依然沉重,却渐渐平稳下来。
月光静静地流淌,将两人相贴的身影投在床榻旁的墙壁上,融为一体。
不知过了多久,霍凛川终于稍稍退开,但那只扣着她后颈的手却没有松开。
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,一寸寸逡巡,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刻进灵魂深处。
“刺客的幕后主使查到了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冷硬,话题转得突兀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信任和分享,“是德国礼和洋行的买办,与军需处的刘管事勾结,利用汇率差和材料规格做手脚,侵吞军饷,倒卖战略物资。”
白珞嫣并不惊讶他会在这个时刻突然谈起公务。
她知道,对霍凛川而言,分享信息是一种最高级别的信任和依赖。
她安静地听着,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那道伤疤。
“今晨在码头截获了最后一批钢材,逮捕了七名涉案人员。”他继续道,声音平静,却带着铁血般的冷硬,“但主谋……跑了。”
白珞嫣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暴戾和杀意。
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:“会抓到的。”
霍凛川的眸色更深,定定地看了她几秒,突然道:“他们刺杀的目标,是你。”
不是疑问,而是陈述。
冰冷的声音下,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怒火和后怕。
白珞嫣微微一怔,随即了然。
是啊,那天的爆炸和枪声,看似是针对督帅府的无差别袭击,实则是冲着她这个查账人来的。
她动了某些人的奶酪,断了某些人的财路,甚至可能揭穿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叛国阴谋。
她,才是那些刺客真正的目标。
“我不怕。”她直视着他的眼睛,声音清亮而坚定。
霍凛川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,眼底的暴戾和不安再次翻涌而起!
他扣着她后颈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:“我怕。”
两个字,重若千钧。
白珞嫣的心猛地一颤!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、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督帅,此刻竟如此直白地承认了自己的恐惧!
他在害怕,害怕失去她!这个认知,如同一把火,瞬间烧穿了所有理智和距离!
她不再犹豫,仰起头,主动吻上了他紧抿的薄唇。
这个吻很轻,很短暂,如同蜻蜓点水,却让霍凛川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!
他的瞳孔瞬间扩大,呼吸停滞,扣着她后颈的手力道猛地加重!
白珞嫣退开一点,看着他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墨眸,轻声道:“现在,还怕吗?”
霍凛川的回答是一个近乎凶猛的拥抱!他猛地将她按进怀里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!
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呼吸灼热而急促,胸膛剧烈起伏,心跳如雷,震得她耳膜发颤。
“白珞嫣,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固执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,“你是我的。”
不是询问,不是情话,而是最赤裸、最原始的宣告。
宣告她的归属,宣告他的依赖,宣告两人之间那无法斩断的羁绊。
白珞嫣在他怀里轻轻点头,脸颊贴着他剧烈跳动的心口,听着那如雷的心跳声,感受着他灵魂深处那被暂时填平的空洞和不安。
月光如水,静静地流淌。不知过了多久,霍凛川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下来。
他稍稍松开怀抱,却依然将她圈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,目光沉沉地看着她。
“睡吧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白珞嫣挑眉:“督帅不继续‘检查’了?”
霍凛川眸色一暗,突然俯身,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,力道不轻不重,带着惩罚性的警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。
“睡觉。”他命令道,声音沙哑。
白珞嫣轻笑,顺从地躺下,却拉着他的手不放:“督帅也休息吧。”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眼下的青黑和疲惫的眉眼,“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。”
霍凛川眉头紧锁,显然不打算听从她的建议。
但当他看到她坚持的眼神和微微嘟起的唇时,冷硬的表情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。
最终,他妥协般地叹了口气,和衣躺在了床榻外侧,高大的身躯如同屏障,将她与外界的一切危险隔绝开来。
他的手依然紧握着她的,力道不松不紧,既不会弄疼她,也不容她挣脱。
“睡。”他闭上眼,声音低沉。
白珞嫣看着他疲惫却依然紧绷的侧脸,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软。
她轻轻挪动身体,靠得更近一些,额头抵着他的肩膀,轻声道:“晚安,督帅。”
霍凛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随即缓缓放松下来。
他没有回应,但那只握着她的手,却微微收紧了一分。
月光如水,静静流淌。床榻上,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,呼吸渐渐同步。
灵魂深处那巨大的空洞,在这一刻,被一种名为“彼此”的温度,小心翼翼地填满了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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