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的指尖刚按到聋老太太肿消的脚踝,院门口的自行车铃就炸得槐树叶簌簌掉。许大茂的油头梳得比昨天还亮,左眉骨的疤痕泛着薄红——显然是早上又对着镜子磨了半天牙。他身后跟着的男人穿深蓝色干部服,胸前毛主席像章的金边晃得人睁不开眼,正是工厂革委会的王主任。
“王主任!就是他!”许大茂的手指快戳到陈默鼻尖,“昨天我亲眼看见他在槐树下画封建符咒!还拿块翡翠玉牌念咒!”他从人造革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照片,“您瞧,这是我偷偷拍的!”
照片里的陈默蹲在槐树下,手里举着把刻着“为人民服务”的鲁班尺——那是系统上周奖励的改良工具,用来量树坑尺寸的。聋老太太劈手抢过照片,凤仙花指甲戳着许大茂的额头:“许大茂你眼瞎啊?小默在量树坑!我让他帮着规划排水管,免得下雨天积水浸了我的腿!”她掀开裤脚,原本肿得发亮的脚踝现在只剩淡粉色的印子,“您摸摸,这两天热乎着呢,比针灸还管用!”
光天的小短腿跑得裤脚翻起来,举着算术本扑进陈默怀里:“王叔叔!老师今天在班里表扬我啦!”他翻到最新一页,红墨水写的“方法新颖,值得推广”像只振翅的小蝴蝶,“陈默哥教我的鸡兔同笼,我只用了五分钟!比小红还快!”
秦淮茹端着铝饭盒挤过来,粥香裹着蒸汽往上飘:“王主任,您尝口我煮的小米粥!”她掀开盖子,米粒熬得开花,“这是按陈默说的,把煤炉移到窗户东边——他说‘顺风顺火’,粥煮得软和,棒梗昨天喝了两大碗!”
王主任的眉头从“能夹死蚊子”慢慢舒展开。他接过鲁班尺,指尖抚过刻着的标语,又翻了翻光天的算术本,抬头问陈默:“你这‘顺风顺火’,是从哪儿学的?”
陈默指了指院墙上的“建设社会主义新家园”标语:“我辅修过建筑设计,这是‘人居环境学’——老祖宗的经验,换个说法就是科学!您看这老槐树,刚好在四合院的通风口,清走杂物能减少湿气,对聋老太太的老寒腿好;煤炉朝东,能避开西晒的热风,省煤还均匀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草稿纸,画着四合院的布局图,“这是我按‘实用主义’画的,您要是觉得行,我给工厂也写份宿舍改造方案?”
许大茂的脸白得像张纸。他摸了摸左眉骨的疤痕,突然拔高声音:“他就是搞迷信!那玉牌呢?那玉牌上有八卦!”
聋老太太把青布包往王主任怀里一塞。翡翠玉佩的缠枝莲在夕阳下泛着绿,像爬着几缕青藤:“这是我家老头子的遗物!小默帮我串了根红绳,说‘讨个吉利’——难不成戴块玉也是封建?”她抓住王主任的手腕,指甲盖染着旧旧的凤仙花,“王主任,您也是有老母亲的人,要是您妈老寒腿犯了,有人帮着揉腿,您能说他是搞迷信?”
王主任叹了口气,把玉佩还给聋老太太。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,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:“许大茂,以后举报要讲证据。陈默同志这是‘生活小窍门’,工厂还等着他写改造方案呢!”
许大茂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。他瞪了陈默一眼,骑上自行车时车链“哗啦”响得像哭,裤脚还沾着早上踹煤球堆的黑灰。
小郭就是这时候来的。她穿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,扎着麻花辫,手里攥着块绣着荷花的手帕:“傻柱哥,我妈让我送点腌黄瓜……”她的脸红得像院门口的月季,“我听说你做的红烧肉好吃,想跟着你学……”
傻柱的耳朵红得快滴血。他挠着后脑勺,手忙脚乱地接过腌黄瓜:“我、我明天给你做!放冰糖,比食堂的还香!”陈默看着傻柱笨拙的样子,突然想起系统早上的提示——【下一个心愿:傻柱的姻缘】。原来所谓的“愿力”,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是姑娘的一句“想跟你学做饭”,是傻柱摸后脑勺的傻气,是腌黄瓜罐子里飘出来的酸香。
晚上的风带着槐花香。陈默坐在石凳上,摸着怀里的翡翠玉佩——现在它温温的,像揣了块晒了一下午的石头。系统的光屏弹出来,朱砂字闪着光:【愿力注入进度:2/3(完成傻柱的姻缘线索),宅土灵气载体纯度提升至80%】。
傻柱端着绿豆汤走过来,身后跟着小郭。小郭手里拿着本皱巴巴的菜谱,笔尖指着“红烧肉”那页:“陈默哥,谢谢你……”她的声音像蚊子叫,“我妈说,傻柱哥人好,做饭好吃……”
陈默笑着接过绿豆汤。汤里的蜜枣沉在碗底,甜丝丝的。他抬头望着老槐树的影子,想起祖父当年说的话:“最好的风水,不是什么大阵,是灶上的热气,是孩子的笑声,是邻居递过来的一碗粥。”那些藏在烟火里的愿力,像细细的水流,慢慢把玉佩捂热,把四合院的气运养得越来越厚。
许大茂的骂声早就听不见了。远处的广播里传来《大海航行靠舵手》的旋律,风掀起陈默的蓝工装衣角,吹过秦淮茹家的煤炉,吹过光天写作业的书桌,吹过聋老太太屋前的月季花。他摸了摸腕上的墨玉,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——系统的提示音像编钟一样清响,告诉他,只要这些烟火还在,只要这些愿力还在,任何紧急情况,他都能接住。
月光爬上老槐树的枝桠时,陈默对着玉佩轻轻说了句话。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很远,吹到四合院的每一扇窗里:“爷爷,你看,我没给你丢脸。”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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