啤酒的麦香还没散,陈默手腕上的墨玉平安扣突然烫得他一哆嗦——裂缝里的透明液体正顺着指缝往下渗,滴在青石板路上洇出个小小的湿痕。他放下酒瓶子,对傻柱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:“我去把东西放回屋,怕夜里下雨淋着。”傻柱正啃着秦淮茹给的糖饼,油乎乎的手一挥:“快着点!剩的半瓶‘北冰洋’给你留着,凉得刚好!”
老槐树的影子裹着月光罩下来时,陈默正蹲在树底下摸青石板。白天清理杂物时露出来的八卦纹,此刻被月光浸得发亮,像爷爷当年在罗盘上画的符。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五行信物:装着树脂的玻璃小瓶(火)、聋老太太给的土黄色玉佩(土)、从工厂偷摸拿来的铜齿轮(金)、半块裂成两瓣的墨玉(水)——最后,他伸手摸了摸老槐树的树干,指尖传来轻微的震动,像谁在轻轻敲他的手心(木)。
“五行聚,阵眼开。”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,不是电子音,是爷爷的声音,带着点烟味和槐花香,“默儿,把东西放在纹路上。”陈默的喉咙发紧,按照记忆里的五行方位摆信物:木位对着树干,火位浇上树脂,土位压着玉佩,金位搁铜齿轮,水位放墨玉。刚摆好,树脂瓶里的液体突然“咕嘟”冒了个泡,顺着青石板的纹路往墨玉流去——两种透明液体交汇的瞬间,“嗡”的一声,青石板发出金色的光,把陈默的脸照得发烫。
聋老太太的拐杖声从背后传来。她站在煤棚边,手里举着个布包,月光把她的白发染成银:“你爷爷当年跟我说,这阵眼是太爷爷埋的,要守着四合院的人气。”陈默回头,看见布包里是本泛黄的《青乌手记》,封皮上的字迹和青石板的八卦纹一模一样——是原主爷爷的笔记!“上次你帮我看老寒腿,我就知道,你不是一般人。”聋老太太走过来,把笔记塞进他手里,“你爷爷说,等‘能听见树说话的人’来,就把这个给他。”
青石板的光更亮了,照得老槐树的枝叶都泛着金辉。陈默翻开笔记,第一页写着:“四合院的气,在树,在人,在烟火。阵眼开时,要听树的声音。”他抬头摸向树干,指尖突然传来强烈的震动——像潮水,像风穿过胡同,像四合院里所有的声音都涌进他的耳朵:秦淮茹哄小当睡觉的哼歌声,傻柱开啤酒瓶的“啪”声,棒梗追猫的笑声,甚至远处工厂的汽笛声……这些声音缠在一起,顺着他的指尖钻进心里,像爷爷当年教他认“生气”时说的:“气不是风,是活人的热气儿。”
系统的光屏突然弹出一段影像:现代的办公室里,陈默正蹲在地上调罗盘,对面的客户指着图纸骂:“什么风水?我要的是发财!”镜头一转,他碰倒了桌上的青铜镜,镜面反射出窗外的闪电——然后就是穿越前的那阵剧痛,还有爷爷的声音:“默儿,跑!”影像闪得太快,陈默来不及抓住,就听见系统提示:“阵眼激活完成。当前境界:大师级(一阶)。解锁技能:地脉感知(可探测方圆一里内的地脉走向)。”
风突然大了,吹得陈默的蓝工装下摆翻起来。巷口传来秦淮茹的喊叫声:“棒梗!把晾衣绳收了!风要掀翻布帘了!”棒梗的脑袋从墙后探出来,指着老槐树喊:“妈!你看槐树在发光!像过年的灯笼!”陈默望着巷口的红布帘,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像面小旗子——那是他昨天让秦淮茹挂的,说是“挡夜凉”,其实是补西南角的缺。
“陈默!你丫的磨磨蹭蹭干什么呢?”傻柱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,他举着啤酒瓶,瓶身上凝着水珠,“啤酒都凉透了!”陈默把笔记塞进帆布包,摸了摸手腕的墨玉平安扣——裂缝已经合上了,里面的液体不再流动,像颗沉睡着的心脏。他望着老槐树,树脂还在滴,落在青石板上,溅起小小的金点。
回到院门口时,秦淮茹正端着糖饼往他手里塞:“刚烤的,热乎!谢你帮小当治头疼。”糖饼的甜香裹着槐花香钻进鼻子,陈默咬了一口,酥皮掉在蓝工装上,像撒了把碎金。傻柱勾着他的肩膀笑:“明天我带你去工厂偷摸打台球!我跟看门的老张熟!”陈默望着天上的月亮,突然觉得,不管是现代的办公室,还是60年代的四合院,只要有这槐花香,有这糖饼的甜,有这些喊他名字的人,哪里都是家。
老槐树的光还在亮,透过树叶洒在院门口,像爷爷的手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。陈默摸了摸怀里的笔记,又摸了摸墨玉平安扣,对着老槐树笑了笑——风里传来树的声音,像爷爷的叹息,像妈妈的哼歌,像所有他想念的人,都在说:“留下来吧。”
啤酒瓶在手里凉得舒服,糖饼在嘴里甜得发颤,陈默望着院里的灯光,突然觉得,有些答案,不用急着找。
本章完
喜欢玄门青乌请大家收藏:(m.38xs.com)玄门青乌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