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皇上。
皇上一愣,瞬间明白了这几个大臣的意思。
他朝赵公公使了个眼色,赵公公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马镫,放在众人面前。
赵公公伸手一指,开始解释,“此物名叫马镫,是李玄业那小子发明的,把它绑在马肚子上,脚踩在这两个圈里,能让骑兵战力翻倍不止。”
众臣惊呼一声,围着马镫开始观察起来。
“妙,实在是妙,此物看起来并也不复杂,可是我们怎么没想到,皇上,这真是李玄业那草民做出来的东西?”张佑泰看着这个新奇的玩意兴致勃勃。
皇上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点头。
“那就好办了,皇上,我记得这李玄业不是你派给吴大人打下手去了嘛?钦差手下的人办事算不上假冒钦差。”
其余几个老臣都是微笑点头,只要吴大人承认是他的人,那这事就好办了。
就在这时却听皇上发话了。
“主意不错,不过朕决定见一见这个小子再说,今天就到这吧,都散了。”
群臣告退,皇上双手撑在龙案上若有所思。
大理寺监牢内,“小子,醒醒,别睡了,快起来。”
不知睡了多久,李玄业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,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,只见牢头蹲在身边轻轻推着他。
栏杆外坐着一个老人,身穿玄色长袍,气度非凡。
“嗯?我这是死了?怎么还看见阎王了?”李玄业说着揉了揉眼睛。
听到被称做是阎王,老人极不友善的瞪了一眼李玄业,他没好气的说道:“你没死,我是这大理寺的寺卿,也就是最高级别的主官,在这里都听我的,我今天来提前审一审你这个犯人。”
李玄业起身到一半又躺下了,他翘着二郎腿,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
“嗨,我当是谁呢,要审就审呗,老头,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你为什么要杀钱和穆一家子?”老人试探性问道。
李玄业噗嗤一声笑了,双手朝自己比划着,“哎,老头你看看我,我像是能杀人家一家的人?”
他一口一个老头叫着,老人脸上一点好脸色都没有,“哪个凶手也不会写在脸上,看能看出什么来?”
李玄业双手环抱在脑后,右脚翘的老高还一遍抖着。
“我快饿死的时候是钱老一家救了我,然后我就跟他们一路同行,后来我们遇到歹人,他们都被杀了就我跑了,哦还有个他儿子钱宗易,进了钱知府那里就不知道去哪了,后来官府的通缉令就下来了,说是我杀的人,我找谁说理去?”
老人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无法相信他的话,“每个犯人都说自己冤枉,若真都是冤枉的,那这天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!”
“我没有理由啊,你说我要是为了钱,你看我像是拿到钱的样子么,为了色那更不可能了,我才多大?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毛还没长齐呢,以前偷看寡妇洗澡我都害臊半天。”
老人有些无语,还从来没人能跟自己这么说话。
“那你在济州杀的那夫妻俩是怎么回事?据我所知,你不光杀了人,还烧了人家的家。”
老人身体向前一倾,想给他点压力看看李玄业的反应。
李玄业心里咯噔一下,这事怎么会有人知道?当时附近明明没有人的。
坚决不能承认,这要是承认就完了。
虽然心里很慌,但李玄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什么两个人?哦老头你的意思我不光杀了钱老一家,还又杀了两个人?没想到你们这些官,扣帽子倒是一流,反正我也没有身份,可以多往我身上推点,把最近横死的人都推我身上最好,官嘛,上下两个口,怎么说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?”
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,用力一拍桌子,“放肆!问你话就好好回答,休要侮辱朝廷命官,你都不承认也没关系,那带兵偷袭大魏军营的事,你怎么解释?你会带兵打仗却不会杀人?”
李玄业心中十分疑惑,这事怎么都被知道了?
不会王大人那老小子把自己给卖了吧?
他依旧嘴硬,“什么打仗,我又不是当兵的,我打什么仗。”
“那你为何跟着王仁甫一起来金陵?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
李玄业轻轻捋了一下头发,跟着一甩头发,“哦,王大人看我帅气逼人,愿意走哪都带上我,有面子。”
“你!我看你小子就是个滚刀肉,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可别怪我。”
老人气的站起来指着他大口喘气,要知道还从来没有人能把皇上气到这个份上。
李玄业看他一把年纪了,可别被自己气死在这牢里,那也太不体面了,于是赶紧转换了一下态度。
“好了好了你就别跟我浪费时间了,你到底想问什么?搞得我都莫名其妙的。”
老人伸出手指,“我就问你一句话,你小子想死还是想活?费了那么大劲折腾到这来,不会是为了骂两句脏话就去死吧?”
李玄业可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油条,怎么能听不出老人话里的意思,他一个翻身利索的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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