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父子心隙
在这片静谧的山林之中,罗樱桃的指尖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袖管里的木雕。刚才那假老者狰狞可怖的面容,依旧在她眼前不断地晃动着,让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寒意。然而,就在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的时候,又一个惊人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在她耳边炸响——这清虚仙长竟然还有一个私生子!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罗樱桃不禁感叹,这潜龙宗的水,远比她所想象的要深得多。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卷入了一场普通的江湖纷争,却没想到其中还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和阴谋。
“别发呆了!”突然,清玄的一声怒喝将罗樱桃从沉思中惊醒。她回过神来,只见清玄一脸焦急地拉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。
“那老东西的‘蚀骨烟’快要追上来了,再不走的话,我们可就真的要成为他的炉鼎了!”清玄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,显然他对那“蚀骨烟”的威力心知肚明。
罗樱桃闻言,心中一紧,急忙跟着清玄一同向前狂奔。脚下的落叶被他们踩得沙沙作响,仿佛也在为他们的逃亡之路增添几分紧张的气氛。
然而,尽管他们拼命地奔跑,身后的黑气却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地跟随。那黑气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,所过之处,原本翠绿的青竹瞬间变得枯黄,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。就连那皎洁的月光,也在黑气的侵蚀下,被染成了一片灰黑色,整个山林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。
罗樱桃紧紧地握住袖管,能明显感觉到木雕在里面剧烈地颤抖着,那原本平静的鸦眼处,此刻黑光闪烁,时明时暗,仿佛是木雕在与那黑气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。
“那老者到底是谁?他不是说木雕是他的本命法器吗?”罗樱桃的声音有些颤抖,她大口喘着气,狂风呼啸着灌进耳朵,将她的声音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清玄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,他转过身,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:“本命法器?他也配?那老家伙不过是幽冥教的护法鬼鸠罢了。三十年前,他可是跟着教主一起血洗咱们潜龙宗外门的刽子手!当年我爹……清虚仙长亲自出手,废了他的修为,本以为他已经死了,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还藏在竹林里,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,如今居然还敢打木雕的主意!”
袖管里的木雕,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手工艺品,然而,当仔细观察时,却发现这歪歪扭扭的乌鸦竟然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。难道说,这看似平凡的木雕,竟然是宗门的至宝?
就在我心中暗自诧异之际,突然间,身后传来一阵阴森而尖利的笑声。这笑声仿佛来自幽冥地府,让人毛骨悚然。我惊愕地转过头,只见一个身披黑袍、面容狰狞的老者正站在不远处,他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木雕。
“小娃娃,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!”那鬼鸠般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可惜啊,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跑掉!这玄阴鸦灵竟然认了这丫头做宿主,哈哈,真是天助我也!正好让老夫连人带器一起收了,岂不美哉?”
话音未落,一股强大的黑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我们席卷而来。这黑气仿佛具有腐蚀性,所过之处,竹丛瞬间被腐蚀成了齑粉,化作一片黑色的尘埃。
“那你呢?”我焦急地问道,心中充满了担忧。
“我拖住他!”清玄的眼神亮得惊人,月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,竟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绝,“记住,到了断崖千万别回头,一直往西北走,那里有我爹的旧部,他们会护你周全!”
他说着,猛地转身,长剑划破夜空,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,竟硬生生将黑气劈开一道缺口。鬼鸠的怒吼声传来,夹杂着灵力碰撞的轰鸣,显然被清玄的不要命打法激怒了。
罗樱桃望着清玄的背影,少年单薄的肩膀在黑气中摇摇欲坠,却像一根倔强的青竹,死死挡住了那汹涌的阴煞。她咬了咬牙,转身朝着竹林深处跑去——她知道,此刻的犹豫才是对他最大的辜负。
袖管里的木雕忽然散发出一阵温和的暖意,顺着经脉缓缓流淌。罗樱桃明白,这是玄阴鸦灵在帮她梳理气息,让她跑得更快些。她不敢耽搁,借着这股暖流,脚步越发轻快,身后的打斗声渐渐远去,只剩下风穿过竹林的呜咽。
不知跑了多久,眼前忽然豁然开朗。一道陡峭的断崖横亘在眼前,深不见底,崖下云雾翻腾,隐约能听到水流撞击岩石的轰鸣。崖边果然系着一根粗麻绳,绳头系在一棵千年古竹上,竹身被勒出深深的凹槽,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。
罗樱桃正要抓住绳索往下爬,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。她猛地回头,只见清虚仙长不知何时站在了竹林边缘,月白道袍在夜风中飘动,手里依旧捏着那枚传讯符,眉头紧锁。
“仙……仙长?”罗樱桃下意识后退一步,后背几乎贴到了冰冷的崖壁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是来抓她的,还是来帮清玄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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