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是一座叹息桥,这头是绝望的死水,那头是明媚的春水。而你要跨过这座桥,像一只鸟从北向南。 ——以利沙
春天到来的时候,以利沙建好了一个小木屋,和之前那个并不十分相似,但他本来也不想把它们做的一模一样。
让从前的事情都留在记忆里吧,把它们当成是一场梦。
人们都知道附近新来的青年,那叫以利沙的青年,是一位仁慈的智者,凡你去求问,他必回答。
他会认真地教给他们种植的方法,好让一块地种出更多的粮食,他会带来很多珍贵的药、布料,送给需要它们的人。
他会坐在水边,安静地写一本书,听说那是人类的历史,记着所有能帮助他们好好生活的东西。
偶尔,会有天上的天使来拜访他,天上的天使光彩熠熠,但人们都觉得,最光彩的是以利沙。
以利沙推开门的时候,看到门前放着一大束迎春花,它们被仔细包裹起来,上面还带着新鲜的露水。
“……你可真受欢迎。”
一身漆黑的别西卜在以利沙俯身抱花的时候,站在一边说。
以利沙抽出一枝给他:“你也很受欢迎。”
别西卜的手都伸出去了,又想起堕天使的魔气会让花草枯萎,于是打算放弃。
“拿着吧。”
以利沙把美丽的花朵塞进他手中,奇异的是,那花在别西卜手上并没有枯萎,别西卜这才发现,以利沙用光明之力维持了迎春花的生命力。
他别别扭扭地收下,说:“你对力量的掌控越来越好了。”
以利沙往瓶子里插花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“别西卜,你找我有事吗?”
“……你要去参加一次地狱的宴会吗?”他说,“只有堕天使在,天堂那些家伙也会来。”
以利沙笑起来:“好啊。”
路西法在前几天醒来,地狱会为他举办一次宴会,本来是萨麦尔来邀请的,但别西卜抢了先。
萨麦尔的沉默震耳欲聋。
呵,是谁最开始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以利沙来着?
偷偷从天堂溜下来的加百列:“嗐,别西卜你又不是不知道,随他去吧。”
“萨麦尔。”
”嗯?”
他被加百列掐住了脸颊,听到天堂的守卫者、唯一的女性炽天使说:“你觉不觉得现在有一点太美好了……不够真实。”
就这样……什么都解决了?
好像已经有人在背后替他们支付了代价。
萨麦尔眨眼睛,示意加百列的手还掐着他的脸,没法开口说话。
“……你没有去问神吗?”
他揉了揉脸颊,绯红的颜色像红霞,飘在他脸上,让严肃的前天堂审判长变得柔软了起来。
加百列豪爽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,说:“没有,吾神把路西法提前唤醒丢下来之后,就封闭了大圣堂。”
也不奇怪,每隔一段时间神灵都会睡一下,所以炽天使没有怀疑。
萨麦尔喃喃自语: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……”
“不要想太多了,顺其自然吧。”
该来的总会来的。
******
以利沙又一次来到了地狱。
这一次的体验和上一次完全不同,上一次他满心惊慌,这一次却十分期待。
因为时间的关系,玛门还没有建起万魔殿,所以这一次的宴会并不是在第九层地狱,而是在第四层。
第四层地狱有一座靠悬崖的宫殿,这里是地狱难得有好风景的地方。
高高的陡峭悬崖底下,是翻涌的大河,因为已经是第四层的缘故,可以依稀看到人间的天光,朦胧的甜梦一样的光,照在宫殿镶嵌的黑曜石和黑钻上,美丽异常。
拉斐尔这次没有进来就记录,而是掏出了画笔,看起来是想画画。
梅塔特隆贡献了自己拿手的小蛋糕,香气扑鼻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进来的利维坦嗷呜嗷呜地扑过去。
利维坦:好想吃。
梅塔特隆好脾气的把女孩模样的海怪抱在怀里,温暖的气息让大海怪变得异常安分。
好温暖哦……
利维坦揪住梅塔特隆的衣角,有点茫然。
贝利尔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,玛门坐在边上,和米迦勒下棋,赌注是一枚天堂金币,因此某个堕天使势在必得。
萨麦尔和加百列在聊天,别西卜在认真地倒酒,沙利叶不知道谁给他的消息也跑了过来,正在跃跃欲试地想要摸路西法的尾巴。
路西法坐在王座上,双腿变成了龙尾,不知道是不是被贝利尔传染,正阖着眼睛小憩,这也是沙利叶敢胆大包天的原因。
以利沙想提醒,然而在他说话之前,沙利叶就被一尾巴拍了出去,在墙上砸出一个人形的坑。
“活该。”
米迦勒头都不抬放下最后一枚棋子:“我赢啦。”
玛门淡定极了:“谁说的?”
米迦勒定睛一看,勃然大怒:“你作弊啊?!”
玛门:“我可是恶魔!恶魔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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