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温照弄清谁是傅大郎君之后,他指了指地上一堆礼物:“替我谢过你家大郎君,礼物我就收下了。”
“追查凶手的事情,官府正在处理。”
他顿了两秒,继续说道:“如果官府太废物,一直没找到凶手,我会请傅郎君帮忙的。”
岁礼有些吃惊,没想到这温小郎君,性子这般....直爽...
将丧仪礼品搬入九芝堂后,岁礼等人便回去复命。
等人走远,陈宗礼才缓过神来:“阿照,你救的人是傅..傅大郎君!”
“是啊。”温照坐在九芝堂门口的门槛上,双手撑在膝盖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,态度随意:“怎么,你认识?”
陈宗礼“........”
全金陵恐怕没人不认识傅郎君吧...
因着傅偃送来的东西,温照这才想起该给老头办丧事:“明天开始发丧吧。”
提起老父,陈宗礼红着眼眶嗯了一声。
次日,九芝堂白绸白幡挂起,灵堂设置在后院。
陈老医师陈敏思一生与人为善,左邻右舍甚至曾受过恩惠的百姓都抽空来吊唁老者。
温照一直站在梧桐树下,观察着前来吊唁的人。
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,一些杀人犯在杀完人后,都喜欢回到案发现场。
回味也好,欣赏也罢。
反正都是变态心理。
温照虽然没有学过犯罪心理,但好歹看过《法医秦明》《犯罪心理》等多部影视作品。
他希望,凶手能够出现;又不希望凶手出现在吊唁老头的现场。
...
帽儿巷东街角,此处屋舍陈旧,居住在此大多都是穷苦人家。
张三抱着一个包裹从家里头走出来,正巧遇见隔壁李四。
李四冲他打招呼:“张三,这两日身子可好些了?”
“喔...好..好多了...”张三支吾了一会儿,这才回道。
李四似乎想到了什么,叹了一口:“陈医师今日出殡,我正要前去吊唁呢,你要不要一起来?平日陈医师给咱们看病,可都没收钱。”
“多好的人啊,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害了他。”
张三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,他忙道:“我还有事!就先走了!”
说完,也不顾李四挽留,着急忙慌都朝着出城方向走。
风一吹过,街旁一棵香樟树枝簌簌作响。
...
从上午至下午,九芝堂来了不少人。
可惜,没有一个是杀害老医师的凶手。
温照剔除了是变态杀人的可能。
凶手应是临时起意,在赌坊的人来闹事之际,想浑水摸鱼,趁机谋财。
那必然是帽儿巷的人。
若是外来人,必然会引起左右四邻的注意。
也只有是帽儿巷的人,才会熟悉了解九芝堂医馆内部结构。
温照理顺思路,打算去上元县衙署,找周大人分析一下案情。
他还未走出九芝堂,就瞅见门口停着一辆奢华马车:“啧,挡路了!”
傅偃踩着脚踏下车,刚好听见这句,不禁失笑。
长寿跟随在侧,一同随自家郎君走到他们俩救命恩人面前。
“温小郎君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傅偃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,面容线条尚显稚嫩的少年,温和说道:“今日某来吊唁陈医师,请温小郎君引路。”
温照看了对方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两眼,也不废话,转身带他们去灵堂吊唁。
昨夜经由陈宗礼科普,傅大郎君傅偃,乃是金陵首富家的大郎君。
从八岁开始经手家族部分商铺,皆日进斗金,可谓是手腕了得。
有钱又有颜,可惜患有心疾。
否则,全金陵的适婚娘子,都得抢着嫁给他。
傅大郎君亲自前来上香,引起不少人的关注。
帽儿巷是个平民巷,没几个有钱的人家。
“这马车可真气派!陈医师难得还给大户人家看过诊?”
“不可能,达官显贵怎么会来咱们这看病!”
也有年轻女娘看见了傅偃的长相,都羞红着脸:“那郎君长得可真俊...”
九芝堂后院灵堂。
傅偃上完香,这才看见香案上并未摆瓜果盘,而是放置着药材,不由好奇:“温小郎君,为何摆这些?”
“哦,它们哭闹着都要殉葬。”温照一本正经道:“我同意了,就摆出来一起拜祭一下。”
傅偃“........”
长寿/岁礼“.........”
药材哭闹着要殉葬...
这么扯的话,亏你说得出口!
一旁守灵的陈宗礼也很尴尬,他打着哈哈:“阿照就是喜欢开玩笑,傅郎君莫要见怪。”
温照耸肩,一副你们爱信不信,不信拉倒的模样。
灵堂香案上的药材们,都在哭哭啼啼。
只有温照一人听得见而已。
天麻:{┭┮﹏┭┮呜呜,我们要陪在老陈身边!}
雄黄:{老陈很喜欢我,雄黄酒他每年都要喝的!啊啊啊...抱头痛哭jpj}
铁皮:{就让我们...随你而去!呜呜呜....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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