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回到九芝堂,温照仍未能从飞剑处探听到任何故事。
说到底,这可是大佬的私密之事,他与飞剑的关系尚未亲密到可以一同吐槽、分享大佬私生活八卦的程度。
他只能满心遗憾地谴责对方一句:“真是个小心眼!”
今日份的快乐,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其实,飞剑这张嘴很想一吐为快,只可惜,其中内容太过狗血,再加上涉及皇家密辛,实在不便在大街上宣扬。
两人未能心有灵犀,自然错失了大谈特谈的良机。
温照甫一踏入九芝堂,陈宗礼便如离弦之箭般迎了上来,神色焦急而凝重:“阿照,不好了!出事了!”
一听“出事”二字,温照惊得左右张望,还以为自家医馆又遭人砸了,待见一切如常,不禁心生疑惑:“是有人来踢馆吗?”
“比这还要严重,傅大哥的母亲,失踪了!”陈宗礼赶忙解释道。
原来,在温照随崔无恙离开不久之后。
傅家便派人前来传信,言说傅偃的母亲谢氏今日抵达金陵,却迟迟未见其身影。
派人去查探,距离金陵最近的一个驿站称,谢氏一行人昨日就已离开。
按照路程计算,理应早已回到傅府才是。
孰料,过了一天,却依旧杳无音讯。
温照眉头紧蹙:“偃哥呢?亲自去寻人了?”
“对,傅大哥带着长寿和岁礼,亲自出城了,本来我也想一同前去,但他让我留下来等你。”陈宗礼将一早准备好的干粮背在身上,“咱们也去帮忙找找吧!人多力量大。”
显然,这是做好了整夜寻人不回的准备。
温照倍感欣慰:“师兄,你长大了。我去准备一下,你们等我。”
言罢,在两人的注视下,他如疾风般快步朝后院走去。
一盏茶的功夫,温照便如脱胎换骨一般,往日的贵气小公子打扮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劲装,头发发髻高高束起,再配上那藏蓝色的抹额,更显其英姿飒爽。
那小宽肩、窄腰、大长腿,气质也在瞬间凌厉了几分。
待他走到前院,陈宗礼和飞剑皆是一愣,原因无他,只怪温照实在是太吸引人。
“你....你...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做什么?!”飞剑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这要是让大皇子瞧见了,那岂不是会惹来更多的麻烦。
妈呀,这小模样,简直就是自家主子喜欢的类型啊!
温照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飞剑一眼,说道:“大哥,去救人穿长袖,难道不会碍手碍脚吗?我虽然不会飞檐走壁,但近身搏斗还是能打的。”
“咱们不是去找人吗?怎么还要搏斗?”陈宗礼一脸疑惑。
温照的神色微微一沉,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阴霾,他说道:“你觉得人会无缘无故失踪?
别开玩笑了,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绑架。
在这个节骨眼上,谁会去对付傅家呢?稍微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。”
在钦差抵达之际,还敢如此兴风作浪的,除了身为皇亲国戚的荣郡王,还能有谁?
为了掩盖二十年前的那桩丑事,少了傅家提供的捐赠者名单,不就如同釜底抽薪,让所有证据都烟消云散。
...
金陵城郊,傅偃扫视着四周,带着手下人在这四处搜寻。
根据沿途路人所述,有一行车队在此地休整,马车上有傅家徽记,之后却如烟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“长寿,派个机灵脸生的小厮回府。”傅偃负手而立,站在官道边上,垂眸思索良久,心中如波澜壮阔的大海般难以平静,“母亲失踪,恐怕没那么简单,祖父那里让人盯着。”
还未等长寿领命而去,就有傅府家下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,亲手将一张小纸条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,递给了傅偃。
“大郎君,老太爷信笺。”
傅偃接过纸条,如捧着千斤重担,缓缓打开一看,神色愈发凝重,果然不出所料。
纸条上只写一句话:已有消息,回府相商。
等傅偃匆匆赶回府中,在书房面见傅老太爷时,第一句话便是:“祖父,我母亲是否在荣郡王手中!?”
高座上首的老太爷,神色如被寒霜覆盖般凝重,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呵,好算计。”傅偃的冷笑如寒风般刺骨,“以母亲性命做要挟,让我傅家改口闭嘴,这等卑鄙无耻之徒,实乃世间罕见。”
傅老太爷的声音如洪钟般低沉:“我已同意改口,保你母亲安全。”
“祖父!”傅偃眼眶微红,沉默许久,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,“母亲安危固然重要,但朝廷既然派下钦差,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荣郡王,若我们临阵倒戈,于我傅家而言,绝无任何好处!”
傅老太爷态度坚决:“你父亲临终前,将你们娘俩托付于我,婉莹是我儿媳,亦是你娘亲,老夫岂能为了傅家利益,将她置于险地。”
傅偃猛地掀起衣摆,如苍松般端正跪下,重重叩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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