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手里刀没停,心里却明镜似的。
这三位大爷,闻着鱼腥味就凑上来了,算盘打得比闫阜贵钓鱼的响动还大。
他抬起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淡淡地说:“成啊,几位大爷安排就行。不过这鱼得多炖会儿才入味,我收拾完还得腌一下,晚上怕是要晚点开饭。”
“没事没事!不着急!柱子你慢慢弄,做好了叫我们一声就行!”三人异口同声,脸上都笑开了花,仿佛已经看到了晚上美味的下酒菜。
院子里,何雨柱正蹲在水池边,跟那一桶鱼较劲。刮鳞、抠鳃、剖肚,动作麻利,水花四溅。浓郁的鱼腥气飘得满院都是。
贾张氏隔着窗户玻璃,看得一清二楚,鼻子不自觉地吸了吸。这个星期,她肚子里其实不缺油水,拜师宴打包回来的剩菜刚吃完没多久,虽然最后那点肉丝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酸味,但她还是狠狠加了两勺盐,烧滚了硬塞进了一家老小的肚子。
可这会儿看着那些活蹦乱跳、银光闪闪的小鱼,她那颗贪便宜的心又忍不住活泛起来。小鱼烧咸菜……最好是那种腌得齁咸的老咸菜疙瘩,切成细丝,和煎得金黄的小鱼一起炖,最后再撒上一点点干辣椒末……那咸香鲜辣的味道,就着糙口的玉米饼子或者扎实的窝窝头,想想就让人流口水!
她不知道何雨柱会怎么烧这些鱼,但以他的手艺,味道肯定差不了,更何况还有那口活鱼才有的鲜灵劲儿。她舔了舔嘴唇,心里跟猫抓似的痒,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才能蹭上几条。
晚上,易中海家果然飘出了诱人的香味。
何雨柱使出了浑身解数。小鱼用油煎得两面金黄,然后加大酱、葱姜、干辣椒和没过鱼的水烧开,小火慢炖,汤汁收得浓稠,鱼肉入味,连刺都酥软了。易中海拿出来的那半斤五花肉,被何雨柱做成了色泽红亮、软烂入味的红烧肉,盛出一小碗,让易大妈赶紧给后院的聋老太太送去——这“孝心”表演得一丝不苟。刘海中那三个鸡蛋,则变成了一盘金黄蓬松、葱花翠绿的炒鸡蛋。
闫阜贵这次倒是没太小气,开饭前就拿了个大盘子,从何雨柱做好的那一大盆鱼里,眼疾手快地扒拉了七八条品相最好、个头最大的,美其名曰“给孩子们尝尝”,端回自己家了。还真给他那三个儿子一人分了两条大的,给三大妈也留了两条足有小半斤的,算是难得的大方。
何雨柱叫上妹妹何雨水,一起到了易中海家。小姑娘很懂事,吃饭细嚼慢咽,也不多话。何雨柱给她碗里夹了两条炖得烂糊的小鱼,又挑了三块肥瘦相间、颤巍巍的红烧肉。
席间,刘海中可没光盯着自己那盘炒鸡蛋,筷子飞舞,红烧肉和红烧鱼也没少往自己碗里夹,吃得满嘴流油。
易中海抿着小酒,脸上泛着红光,话里话外都在夸何雨柱:“柱子这手艺,真是没得说!厂里食堂是埋没你了!尤其是这红烧肉,烧得是真到位,软烂入味,又不腻口。就这火候,后院老太太那牙口,估计都能顺溜地吃上一大碗!”
易大妈在一旁笑着附和:“可不是嘛!上个星期我学着炖了一次,老太太嚼不动,都没吃几口,最后全浪费了。唉,真是糟蹋东西。”她说着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看似无意地提议道:“老易,要不……以后给老太太炖肉送菜这活儿,咱们就请柱子帮忙算了?柱子手艺好,老太太也能吃好点,咱们也省心。”
这话一出,桌上安静了一瞬。
闫阜贵是人精,一听就明白易中海夫妇打的什么算盘。他想,这便宜自己捞不着,那也不能让易中海独占了!还得显得自己觉悟高。他立刻放下筷子,推了推眼镜,一本正经地说:“哎,一大妈,这话我可不敢苟同。柱子手艺好是不假,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。但咱们是新社会了,可不能学旧社会资本家、地主老财那一套,免费使唤人劳动力啊!这要传出去,像什么话?咱们得讲按劳分配!请柱子帮忙,那必须得给人工钱!”
易中海心里暗骂闫阜贵多事,搅和他的好事,但脸上还得维持着笑容,点头称是:“老闫说得对!是我考虑不周。柱子那就跟我亲儿子一样,我哪能让他白干活吃亏?”他沉吟了一下,仿佛下了很大决心,“这样,柱子,以后每个星期,麻烦你帮忙给老太太做一顿肉菜,肉和菜我都提前买好。一个月,我给你三块钱,就当是辛苦费了,你看怎么样?”
刘海中正啃着鱼头,一听这话,立刻觉得有机可乘。不能让老易一个人占尽好处和名声!他也赶紧搭腔,一副主持公道的样子:“三块?老易,你这可有点抠门了!柱子这手艺,出去给人家做席面,一次都不止这个数!何况还得贴补油盐酱醋呢!要我说,至少得五块!这才说得过去!”
易中海心里这个气啊!好你们俩老狐狸!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,合着伙在这算计我呢?不仅想蹭吃蹭喝,还想把我当冤大头?五块钱?够买多少肉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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