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尔正专注地看着一块悬浮的光幕，上面显示的，正是艾熙住所内的实时画面。
“卡尔，你就这点出息？隔着屏幕看人家小姑娘发呆？”
凉冰斜靠在一张造型奇特的躺椅上，手里把玩着一颗鲜红的苹果，语气里满是嘲弄。
“她在犹豫。”卡尔轻声回答，“她一直接受正义洗礼的理智在告诉她这很危险，但她的求知欲，在驱使她去探究。”
凉冰咬了一口苹果，发出清脆的响声，“所以呢？”
“你不觉得，她这个人本身，比你那些狗屁不通的理论有趣多了吗？”
“她……或许会成为我的同道者。”卡尔摇头，“她对虚空的追求，也许能够跟上我……”
“然后把她切片研究？”凉冰嗤笑一声，“你还是这么无趣。我要是她，现在就把你那破水晶捏碎，然后冲过来把你这实验室给拆了。”
卡尔的回答很笃定，“她不会的。”
“因为她和我，是同一种人。”
“哦？”凉冰挑了挑眉，总算从苹果上移开视线，看向他。
“我和你都看到了现有宇宙秩序的尽头，并且不甘于此。”
“凯莎的正义，看似永恒，实则脆弱不堪。它建立在对已知宇宙的掌控上，却对真正的‘未知’一无所知。而艾熙，她天生就对‘未知’有着最真实的追求。”
听完卡尔的解释，凉冰沉默了。
她慢慢坐直身体，将吃了一半的苹果随手一抛。
“所以，你把你的理论给她，是想把她变成另一个你？”
“不。”
卡尔摇头，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，那里面有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。
“我是想看看，一把天生就存在的钥匙，在没有锁孔的情况下，会为自己开一扇什么样的门。”
凉冰看着屏幕里艾熙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，嘴角翘起一个危险的弧度。
凯莎，我亲爱的姐姐……
你到底藏了个什么宝贝疙瘩？
……
艾熙坐在桌前，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冰凉的水晶。
鹤熙的话，卡尔的目的……
所有信息在她脑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。
而她自己，就是网中心的猎物。
被三位神级大佬同时盯着的猎物。
但猎物，有时候也能变成猎人。
与其被动地等待，不如主动出击！
艾熙的眼神，一点点变得冰冷而锐利。
她拿起那枚黑色水晶，大步走向房间里的超神学院访问终端。
“滴。”
一声轻响，水晶被稳稳地插入了接口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，一股漆黑如墨、充满剧毒诱惑的数据洪流，顺着接口涌入她的精神世界。
好戏开场了！
她要主动往鱼钩上撒满最香的鱼饵，她要看看，卡尔这条大鱼，为了引诱她彻底上钩，到底愿意给出多少东西！
艾熙的意识沉入那片浩瀚的数据海洋，疯狂地学习、解析、吸收。
很快，她在卡尔的笔记深处，找到了一个关于“虚空弦振动频率”的复杂核心公式。
就是它了！
艾熙的嘴角，勾起一抹无人能见的弧度。
她没有胡乱修改。
而是以超乎想象的计算力，将整个公式彻底拆解，洞悉了其完美无瑕的逻辑。
然后，她故意在其中引入了一个看似高深、实则荒谬的变量。
一个足以让整个公式从根基上崩塌，但推导过程却充满了天才般奇思妙想的、完美的错误！
做完这一切，艾熙停下操作。
这段附带着自己“读后感”和“修正意见”的数据，也通过被监控的渠道，不经意地“泄露”了出去。
她靠在椅子上，端起桌上早已冰凉的水，一饮而尽。
菜鸟特工升级碟中谍。
现在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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