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临川闭上眼,识海沉静。他刚躲进石窟不久,身体还在发抖,右肩的伤口渗着血,腿上的扭伤让他每动一下都疼得皱眉。但他不能停下。赵家死士随时可能回来,他必须尽快恢复战力。
他开始调动残存的灵力,引导《淬体诀》在经脉中运行。这功法原本就不完整,加上原主重伤后强行催动过几次,现在经脉多处滞涩,像被堵住的河道。他想用推演之瞳重新梳理路径,就像修代码一样,找出错误,打补丁,让程序跑通。
意识刚集中,眉心突然一刺。
不是普通的痛,像是有根烧红的针扎进了脑子。他猛地睁眼,眼前却什么都没有。可那感觉越来越强,眉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。
紧接着,识海翻涌。
一道金色光轮自行浮现,在意识中央缓缓旋转。它没有声音,也没有光芒外泄,但江临川能感觉到它的存在——冰冷、精确、不受控制。
这不是他主动启动的。
推演之瞳自己动了。
《淬体诀》的口诀瞬间被拆解成无数光点,在识海中漂浮、重组。每一个字、每一句运转路线都被拉出来分析,试错上百次,自动寻找最优解。江临川想阻止,却发现自己的意识被锁住了,只能看着系统疯狂运转。
第一式“引气入络”,原本需要三息完成,系统试出更短路径,只需两息半,但会冲击肺俞穴。
第二式“通脉归元”,传统走法经手少阳三焦经,系统尝试改道足厥阴肝经,虽快一分,却易引发气血逆行。
第三式“凝劲固本”,常规收束方式效率低,系统模拟出七种替代方案,最终锁定一种以尾闾为轴心的逆旋法。
信息量太大,速度太快。
他的神魂开始震颤,像一台老旧电脑突然加载超大文件,CPU过载,风扇狂转。额头冷汗直冒,太阳穴突突跳动,耳边出现低频嗡鸣。
不行……撑不住了……
他想退出推演,可意识无法下达指令。系统仍在高速运算,不断优化,根本不理会宿主的状态。
“停……停下……”他咬牙,喉咙干涩,声音几乎听不见。
可推演没有停止。
直到某一刻,识海猛地一震。
所有光点骤然聚合,拼成一条全新的《淬体诀》运行路线,比原来的更高效,也更危险。它绕开受损经脉,借用督脉分支强行导流,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气血运转速度,但代价是极大损耗神魂。
系统完成推演,金色光轮隐去。
眉心的灼痛慢慢退散,只留下阵阵晕眩。
江临川张嘴,一口黑血喷了出来,溅在胸前衣襟上,迅速洇开一片暗红。他呼吸急促,四肢发软,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靠着石壁滑坐在地,指尖触到唇边温热的血迹,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死过去。
他低头看着染血的前襟,眼神从茫然转为凝重。
这系统……不是工具那么简单。
它是活的。
会自己判断,会自己行动。在他濒死、意志最弱的时候,它反而启动了,像是某种保命机制。可代价太狠——如果不是他体质还算坚韧,这一轮推演就能直接让他神魂崩裂。
他喘着气,手指微微发抖。
刚才那一幕在脑子里回放。那条新路线虽然危险,但确实可行。如果能控制它,或许能靠它突破当前瓶颈。但现在的问题是,他根本控制不了。
而且……为什么偏偏是现在?
他回想之前的情况:重伤、虚弱、灵力枯竭、意识模糊——这些是不是触发系统的条件?还是说,只要他试图修复残缺功法,系统就会自动介入?
他不敢再试。
识海还在震颤,像地震后的余波,稍微一动念头就传来钝痛。他知道这是神魂受损的表现,必须静养。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。
外面风声渐紧,林子深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。不远。
他没抬头,也没动。
他已经听不清具体动静了。身体越来越冷,心跳变慢,呼吸浅得几乎感觉不到。那股被系统强行重组的灵气还在经脉里乱冲,像脱缰的野马,正一点点往脑门撞去。
他想调息压制,可丹田空空如也,灵力不听使唤。
只能等。
等这股乱流自己平息,或者……把他冲垮。
他右手抽搐了一下,指尖在地上划动,无意识地画出一道扭曲的线。接着又是一道,斜切而过,形成一个不规则的角。
像阵纹。
但他现在根本没想布阵。
只是身体在本能反应。
指节发白,指甲抠进泥土里。
忽然,远处一声轻响。
落叶被踩碎的声音,很轻,但清晰。
有人来了。
他没有睁眼。
也没有回应。
只是右手继续在地上划动,一下,又一下。
那痕迹越拉越长,渐渐连成一个残缺的圆,中间交叉着三条断裂的线,像一把锁,又像一道封印。
风从石缝吹进来,带起一丝凉意。
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。
血珠顺着嘴角滑下,滴落在地面,砸在那道符痕边缘,缓缓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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