揽月轩内,沈眉庄正看着家书,画春在一旁研墨。她提笔写下几行字,递给画春:“让人把这信送回府里,跟父亲说,夏家的姑娘在宫里沉寂得够久了。让她们家好好教导,练练剑舞,寻个机会请皇后娘娘引荐一二。”
画春接过信纸:“娘娘是想……”
“多个人分些宠,总比让一人独大要好。”沈眉庄放下笔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皇后也需要一把好用的刀。”
与此同时,夜色已深,圆明园的西角门附近格外僻静。浣碧蹲在一棵老槐树下烧纸钱,火光映着她悲戚的面容。今日是母亲的忌日,她特意寻了这处少有人来的地方,想偷偷祭拜一番。
“姑娘这是在做什么?”曹贵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,吓得浣碧连忙用脚踩灭纸钱,脸上满是惊慌。
曹贵人走上前,亲自扶起她,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:“这儿风大,仔细烧着了衣裳。”她目光扫过地上未燃尽的纸灰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“有些心事,藏在心里就好,说出来反倒惹祸。”
浣碧握着发烫的手指,眼眶泛红:“多谢曹贵人保密。”
“你呀,就是太实在了。”曹贵人拍了拍她的手背,声音压低了些,“这宫里的日子,不替自己打算可不行。你看柔常在,不也是靠着几分机缘才有了今日?”她凑近一步,“我倒是能帮你寻些机会,就看你敢不敢要了。”
浣碧的心猛地一跳,看着曹贵人离去的背影,手心沁出了冷汗。
清凉殿内,华妃正对着铜镜发脾气,一支金步摇被狠狠摔在地上,断成两截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她指着跪在地上的余莺儿,气得胸口起伏,“让你学支新曲子,学了半月还跑调,留着你有什么用!”
余莺儿吓得瑟瑟发抖:“娘娘饶命!奴婢这就去练,定不会再让娘娘失望!”
曹贵人在一旁劝道:“娘娘息怒。余答应性子本就鲁钝,倒是另有一人,或许能帮上娘娘的忙。”
华妃瞥了她一眼:“你又想说谁?”
“碎玉轩的浣碧。”曹贵人凑近几步,低声道,“那丫鬟眉眼有几分像莞贵人,且浣碧也是个不安分的,前日我在西角门撞见她……做些不合时宜的事,咱们握着她的把柄,还怕她不听使唤?若是能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个脸,莞贵人脸上定然不好看。”
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左右不过是个丫鬟,成了便给她个体面,不成也无损分毫。”曹贵人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,“且她心里本就有想法,稍加撺掇便能成事。”
华妃沉吟片刻,猛地一拍桌案:“好!就按你说的办!尽快安排,别让本宫等太久!”
夜色渐深,碧桐书院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。甄嬛坐在窗前看着书,淳儿已经睡熟,呼吸均匀如小猫。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“小主,夜深了,歇息吧。”崔槿汐端着安神汤进来,语气带着几分担忧,“今儿见浣碧姑娘神色恍惚,怕是心里有事。”
甄嬛合上书,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:“有些路,总要自己走了才知道对错。”她接过安神汤,却没喝,只是望着碗中晃动的涟漪,“只是这圆明园的风,怕是要越来越大了。”
就在这时,院墙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,正是果郡王常吹的那首《长相思》。笛声婉转哀怨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甄嬛的心莫名一紧,走到窗边向外望去。月光下,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柳树下吹奏,衣袂飘飘如谪仙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
笛声突然停了,果郡王似乎察觉到什么,转身望向碧桐书院的方向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甄嬛慌忙后退,心跳如擂鼓。
窗外的笛声再也没有响起,只有风吹过荷叶的沙沙声,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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