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洲法庭的穹顶肃穆庄严,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原告席上,将锐科集团负责人那张倨傲的脸照得格外刺眼。苏清鸢坐在被告席上,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,脊背挺得笔直,手里紧紧攥着明宇的创作日记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庭审正式开始,锐科集团的辩护律师率先发难,语速飞快地抛出所谓的 “铁证”:“法官大人,我方当事人早在三年前就已将该设计注册为专利,相关注册文件、缴费凭证一应俱全。而被告苏清鸢所谓的‘原创手稿’,既无公开记录,又无权威机构认证,明显是为了抢占市场而伪造的赝品。更有甚者,被告还利用逝者博取同情,恶意引导舆论攻击我方当事人,其行为已构成诽谤。”
律师说着,示意助手呈上文件,屏幕上清晰地展示出锐科的专利注册证书,日期确实比苏清鸢提供的手稿标注日期早了整整两年。旁听席上响起一阵窃窃私语,几个欧洲本地的记者皱着眉,显然被这番说辞误导。
苏清鸢的律师周律立刻起身反驳:“我方有充分证据证明,锐科集团的专利注册存在欺诈行为。这是明宇的创作日记,里面详细记录了星辰系列的设计演变过程,日期标注清晰,且有当年美术老师张教授的签字认证。此外,苏家老宅的保险柜保管凭证、银行存档记录,都能证明手稿的创作时间早于对方注册时间。”
张教授也随即出庭作证,他带来了明宇从十岁到十六岁的所有画作存档,指着其中一幅画说道:“这幅星空图是明宇十五岁画的,里面的星星排列方式,和星辰系列项链的碎钻布局一模一样。这孩子很有天赋,每一个设计都有自己的想法,绝不可能是伪造的。”
锐科集团的律师见状,立刻提出质疑:“张教授与苏清鸢存在私人交情,其证词不具备客观性。而且,一本日记和几张旧画,根本不能作为专利归属的核心证据。”
就在庭审陷入僵持时,锐科集团突然请出了一位 “关键证人”—— 当年给明宇做过体检的护士,声称明宇根本没有榛子过敏史,苏清鸢之前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说辞全是谎言,目的就是博同情。
这个反转让旁听席一片哗然。苏清鸢猛地抬头,看着那位神色慌乱的护士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。她早就料到锐科会在过敏这件事上做文章,却没想到他们会找个护士来作伪证。
“法官大人,” 苏清鸢站起身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这位护士并非当年给明宇做体检的主治人员,她的证词无效。而且,我这里有明宇完整的体检报告,包括血液检测结果和过敏原筛查记录,上面有医院的公章和主治医生的签字。另外,我还带来了明宇生前的病历本,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他十岁时因误食榛子引发休克的急救记录。”
她将体检报告和病历本递交给法官,厚厚的文件上,每一页都标注着明确的日期和权威的医疗印章。那位护士看到文件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最终在法官的追问下,承认自己是被锐科集团重金收买,来作伪证的。
锐科集团的防线被撕开一道口子,但他们并未罢休。负责人突然站起身,指着苏清鸢怒吼:“你胡说!这些都是你伪造的!当年顾长风卖给我的,明明是无主手稿,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明宇!”
“无主手稿?” 苏清鸢冷笑一声,示意林薇呈上一份文件,“这是你和顾长风签署的非法转让协议,上面有你们双方的签名和手印,还有转账记录。协议上明确写着,这份手稿是‘苏家明宇的遗作’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
这份协议正是顾晏辰之前让特助送来的资料里的关键文件。当协议被投影在大屏幕上时,锐科负责人的脸瞬间没了血色,瘫坐在椅子上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旁听席上的舆论彻底反转,记者们纷纷低头记录,相机快门声再次响起,这次却是对着锐科集团的狼狈模样。法官敲了敲法槌,宣布暂时休庭,合议庭将进行评议。
休庭期间,苏清鸢走出法庭,站在走廊的窗边透气。欧洲的阳光温暖和煦,却照不进她心底的阴霾。她拿出手机,翻出明宇的照片,照片上的少年穿着白色衬衫,笑得一脸灿烂,手里拿着一个兔子形状的蛋糕。
“明宇,快赢了。” 她轻声呢喃,眼眶微微发热。
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。顾晏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身形挺拔,身后跟着特助和几位欧洲本地的律师。他怎么会来这里?苏清鸢愣了一下,随即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 她语气冰冷,像是在质问一个不速之客。
顾晏辰走到她面前,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,嘴上却依旧强硬:“盛世在欧洲的业务受到牵连,我来处理后续事宜。顺便…… 看看庭审情况,毕竟星辰系列挂着盛世的招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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